说起来因为姑父公务繁忙,且一直在外任期,知常又身体不好,受不得奔波劳累,故而前些年一直都住在江南,嘴巴是不饶人得紧,却绝没有现在这么鲜活。
真好,若是早知道叶青士叶老先生有如此能耐,他早该派人去找了,就是挖地三尺,都得把人找出来。
“想什么呢大表哥,我过生辰你都姗姗来迟,不表示一番吗?”
商嘉玉却一时没转过来,还当知常表弟身体不佳,忙唤人坐下来聊,甚至还贴心地挡住了风口:“路上遇到点事,便稍稍耽搁了一下,至于表示,玉小仙的分红还不够你使吗?”
“这钱嘛,自然是越多越好的,哪有人会嫌钱烫手呢。”黎望振振有词道。
商嘉玉便忍不住扶额:“知常你真是,这番话你可别让我爹听到,否则他又该说我觉悟不够了。”
“那敢情好啊,等舅舅来京,我必是要与他说上三遍的。”
瞧瞧这嘴,确认了,他这表弟一点儿没变。
“行了行了,怕了你了,说起来在江南时,我祖父劝你开店你都不开,怎么来了开封城一年不到,这巽羽楼就开得这般红火了。”商嘉玉不无叹息道,今日他跟知常朋友们一道去巽羽楼,好家伙,这酒楼开得可比他的玉小仙有趣多了。
“可能小生就跟这夜里的昙花一般,想开了。”
商嘉玉当即反驳道:“呸呸呸!什么昙花,多不吉利,今日你过生辰,怎么的也该……同那盆红艳艳的牡丹花一般。”
他四处一望,一眼就看到那盆开得绚烂的牡丹,好看是好看,却不大符合知常的脾性。
“这位表哥,好眼光啊!不愧是黎知常的表哥。”五爷听到共鸣,当即高兴地伸手搭背道。
说来黎知常这人也怪有意思的,明明对这盆牡丹嫌弃得很,还嘴硬说要送给黎夫人,最后还不是摆在院中最醒目的地方,五爷每次翻墙进来,第一眼就能看到。
商嘉玉其实听过五爷的名头,事实上商家与白家还有些生意上的往来,他是见过白当家的,与面前的五爷面容虽有些相似,但可以说是完全不同的人。
“在下商嘉玉,见过五爷。”
“不必这般正经,我是白玉堂,你既是黎知常的表哥,便也是我五爷的朋友。”
这做派商嘉玉可实在吃不消,说了没两句就招架不住,跑去跟黎錞吃茶去了。
黎知常便笑道:“五爷你也收敛点,抽不中签王没关系,反正……那么多人都没抽中,你不是唯一那个。”
“黎知常,今天你是寿星,我不打你。”五爷颇有些郁闷道,看样子居然真就有些难过。
这可真是稀罕事啊,黎望忍不住有些好奇道:“晏四居然坚持到现在都没松口吗?”
“还不是狄青说什么不能殴打朝廷命官,晏四就一芝麻小官,打他两下怎么了!”他都没怎么用力好不好,又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