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按黎江平的意思,是找国子监的祭酒和司业,但谁知道他还没去请人呢,八贤王居然自己派了人过来主动提出,这他不好拒绝,便应了下来。
仪式嘛,多多少少有些无聊,反正黎望觉得自己今日就跟个摆件似的,从天蒙蒙亮就开始配合行动,直到现在,他还有些困意难舒。
但好在是都绷住了,等到老头子给他束发带冠,及冠礼总算是过去了。
说来这玉冠,乃是族中送来的,还有些讲究,并且通体温润,按价值来算,应该能抵京郊一套房了。
“黎知常,今日可真是人模狗样了。”
黎望难得收了毒舌,只道:“不及五爷风采半分。”
“你竟还谦虚上了?”
“不谦虚,怎好拿五爷的重礼。”
五爷却不怎么在意,挥挥手道:“东西用起来才值钱,判官笔这东西江湖上本就少有人使,说是值钱,也得看在谁的手上啊。”
不错,白玉堂送礼,当然是江湖人思维。
黎知常这人不缺金不缺银,送礼估计没谁能送到心坎里,但五爷这人惯来喜欢跟人较劲,所以打听到鲁地出现了百年前大师锻造的判官笔,便直接赶了过去。
能用钱解决的问题,五爷能解决,而能用武力的,五爷也能解决,所以这根轻飘异常却锐气十足的判官笔,才能被送到黎望的手中。
“再说了,你不是嫌你那根笔太重,不爱出手嘛,现在可想与人过过招?”
黎望到底还是没忍住,怼了五爷一句:“小生是个平和性子,若无要紧事,必是不会与人动手的。”
……呵,谁信呢,也不知道是谁打一个照面,就把天下第一庄曾经的少庄主说到自闭的。
“黎兄,包大人他们喊你过去呢。”
这忙里偷闲才一会儿,就又要去交际,可今日是他生辰,他是当之无愧的C位,黎望还能怎么办,只能去见客呀。
当然了,这些可难不住黎望,他身体一般,也不能喝酒,只论说嘴皮子,却是没几个人能讲得过他的,反正到饭点,黎某人依旧全须全尾地坐在主位上。
而等开了饭,原本交际的客人们就停了下来,无它,这菜这汤这糕点,真想把黎家大郎打包带回自己家。
可恶,黎江平这人也太好运了,看看别人家的儿子,再看看自家的这些倒霉蛋,真就酸到说不出话来。
于是今日,黎爹被灌了好多酒,醉得那叫一个厉害啊,反正黎式解酒汤都救不回来。
“瞧瞧你爹今日高兴的,明日也幸亏不上朝,否则官家都要打趣他了。”
黎望今日已经笑累了,忙跟母亲讨饶,这才回了自己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