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爷因为看了信心情不好,实在懒得理人,便干脆不说话,只擦起了手边的刀。
“少侠如此好武艺,何以只做一护卫,不妨放了我,我给你加官进爵,如何?”狼主观察过,除了狄家姑侄,此间就只这年轻人最好说通。
白玉堂闻言,指了指身上的衣服,道:“你知道,我这衣服多贵吗?”
狼主李昊:……
“就狄将军身上的衣服,能买整整一车。”从前的五爷,绝不会知道这些,但谁让他交了个很会算计的朋友呢,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便是这个道理了,“所以,你到底那只眼睛看出来,我是他们的护卫了?”
狼主李昊神色愈发古怪,遂道:“既然你不效忠于狄家,我又与你好处,你为何不愿意放了我?”
五爷也是个促狭性子,当即道:“那你会做好吃的鱼吗?要最鲜嫩、最爽滑的,最好是刚从河里捞起来三两大小的,太大的鱼肉太紧,太小的鱼刺太多,正正好好,又用最好的料理手法,你们西夏,可有这等手艺?”
狼主李昊:……这是个怪胎。
“我这人生平,唯爱吃鱼一道,你们西夏水源匮乏,恐怕连鱼都没有,我即便有金山银山,难不成还能变成鱼吗?”五爷见李昊一脸吃憋的模样,当即心情也好了许多,“况且,我已找到了这世上最好的做鱼师傅,他那人性子古怪得很,他叫我保护狄娘娘,我可不敢失信与他。”
就小小放肆一回,还被写了信威胁,这要是真敢做些什么,可不得连鱼都吃不成了。
这尝过黎知常的手艺,他可不能吃不着啊,五爷可还等着巽羽楼上鱼菜呢。要他说,当初巽羽楼就该叫巽鱼楼才对,卖什么黄焖烧鸡啊,就该卖黄焖鱼才对。
李昊觉得,此人必是在戏弄他,当即也闭口不言,而等狄青过来,他脸上当即露出了戒备的神色:“狄青,你来西夏,我不杀你,还愿意给你大官做,你何以这般恩将仇报?”
狄青当即听笑了:“狼主这话,未免可笑,若不是狼主设计陷害狄某,狄某何以到如今这个地步。”
李昊闻言,却道:“正所谓,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你在大宋身居高位、手握兵权,本就受人猜度,我不过是找人推了一把,一条无名宗室的命,就能将你变成如今的模样,你在大宋处处受人掣肘,为何不愿投我西夏?”
“那西夏资源匮乏,你做个狼主都比不上我大宋一方知府,若大宋招你做节度使,狼主可愿意?”
李昊自然不愿意,能自己做主,为何要听命于人,况且西夏再不好,也是他的根。
“看来,我与狼主意见相同,狼主自己都不愿意,又何以勉强狄某?”狄青坐下来,与李昊平视道,“废话说完了,咱们来说说正事吧。”
“现在,狼主你为阶下囚,能诚实回答一些狄某的问题吗?”
李昊便笑着道:“什么问题?”
“京中出现过一份我与狼主约定的通敌文书,你我都知那是伪造的,用的还是今春的牧马之约,这份合约,如今可还在狼主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