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望连眼皮子都没掀,直接拒绝道:“你让他们死了这条心,不同的食材相同的调味,他们把我巽羽楼当什么了?要吃香辣杂烩烫,让他们自己做去。”
南星:他就知道没戏,何必呢。
眼看着外头金乌西坠,黎望估摸着自家老头子也该下值回家,便带着南星一同回了府。然而他刚吃完饭,正准备眯一会儿起来写课业呢,五爷就翻了他家的围墙。
“这么晚来蹭饭,剩饭都凉了。”
五爷却满面严肃,抛下了一个惊天巨雷:“黎知常,胡侍郎死了。”
黎望正拿着笔呢,好家伙听到这话,直接报废了一张大字,他难得惊愕地抬头:“你说什么?胡侍郎今日不还好好的吗?这个玩笑可一点都不好笑。”
“按胡少夫人的口供,是刘正顺翻进胡府欲抢夺七巧杯,胡侍郎不从,两人僵持不下,刘正顺失手杀害了胡侍郎。”五爷也觉得这事儿太惊人了,所以他必须找个人聊聊天。
纵观整个汴京城,跟他聊这个的,除了展昭,便是黎知常了。
前者还在忙着找仵作验尸,他自然只能来找后者了。
“胡侍郎一介文人,居然能跟刘正顺僵持不下?”要知道刘正顺可是在边疆斩杀呼延峻的狠人,就是让胡侍郎一只手,都能轻易撂倒对方。
“我也不知道,反正胡少夫人言之凿凿,指认起前情人来,当真是半点儿不犹豫。”白玉堂显然也感觉到了奇怪,方才他在开封府听包大人审案,两人那模样,真的完全不像曾经互许白头的眷侣,倒像是仇人一般。
黎望听完,心里的疑惑就更大了,不过他面上倒是不露声色,只将染了墨迹的纸张揉紧扔进废纸篓里:“其实今日晚些时候,我还在巽羽楼三楼看到过刘将军匆匆而过的身影。”
“要到达胡府,必须穿过景明坊,说不定你正好目睹他前往胡府盗杯。”
黎望心想没道理啊,他都那么分析了,刘正顺还要去偷杯子,这对云仙的情意也太深了,爱情的力量这么可怕吗?
不仅要赌上前途,还为此逾越法律的底线,如果爱情是这样,那他宁可这辈子都单身。
五爷觉得挺烦躁,其实按他以前的性子,这胡侍郎死了也就死了,关他何事,再说这胡侍郎死了,胡天伦就没有了倚仗,孔雀胆一案查起来绝对更轻松。
可他还是出乎意料的不爽,如果说个比喻,那就是他听说黎知常要给他做鱼,他兴冲冲地一大早去早市买鱼,却被告知鱼全部被人买走了,他连个鱼鳞片都买不到。
这就很气人,这可太气人了,光是想想,五爷都觉得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