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很重要吗?”五爷将手里的蛋卷吃干净,喝了口水咽下去才道,“我第一天跟踪她到惜春院,她正对着白如梦和傻子小飞发脾气,骂那盗尸体的必得挨千刀之类。”
“我原本以为,是古长玉知道尸体有破绽,所以在安平县令给出仵作报告后,便将尸体偷走,毁掉剑伤证据。”黎望这个逻辑,是完全通顺的,所以他从没怀疑过,包括义庄遗落的那只绣鞋,也是故意留下证明小红尸体曾被运送进义庄过,但现在按五爷这话的意思,岂不是……还有人参与其中。
是有人相帮古长玉,亦或者……是公主府那个幕后之人?
不,这逻辑说不通,如果那人要出手,直接吩咐古长玉就是了,没必要自己亲自下场。
黎望想不通,便问道:“五爷,你觉得会是谁盗走了小红的尸体?”
白玉堂此时也回味过来了,拧着眉道:“这总不可能是开封府把小红的尸体藏了起来吧?不是古长玉,会不会是那小红自己长腿跑了?”
……算他没问。
“喂,你怎么这个表情,是你开口问我的!”
此时,马车正好停在国子监门口,雨势却下得越来越大了,距离上课还有段时间,黎望并不急着下车,反而沉默地在脑内复盘案情。
只是怎么盘,都缺少关键性证据,这个证据——
“五爷,你能去趟惜春院,看看那小红的房间吗?”既然不是古长玉出手,那么盗窃小红尸体的高手,必定与小红本人有关,或许可以在她生活过的地方找到些许线索。
“好,那你先上课,等我来找你。”
黎望点了点头,撩开帘子前,忽然转头道:“不用担心今日的升堂,展昭不会有事的。”
因为知道包公肯定不会让展昭有事,所以他今日才会来上课。
白玉堂原本拿起伞要走,抬头却听到黎知常这番解释,心里忽然就轻盈了一些:“恩,我相信你。”
说罢,便撑伞跃入雨幕,没一会儿就消失在了雨中。
黎望目送五爷离开,刚进了国子监,就看到庞昱在廊下冲他挥手:“黎大哥,早上好!”
瞧瞧,人权臣之子今日都来上课,他又有什么理由不来呢。
这雨直下到午时才停下,雨停的时候,包公带着官家的首肯出了宫,脚步算不得沉重,却也谈不上轻盈。
“大人,如何?”
“官家的意思,是不要打草惊蛇,今日本府还拉上了王丞相和八贤王,算是将惜春院有密道通入内城一事,过了明路。”
其实混官场的,谁都不是傻子,展昭在惜春院杀人,惜春院又正好有个装傻的江湖高手,还有一条通入内城、无人知晓的密道,三者凑在一起,谁都能品出不一样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