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话,就没必要跟亲爹说了,他怕被打。
“行吧,你母亲那你自己开口,可不要说是为父逼你的。”黎爹很有求生欲地开口,说完又道,“既是下了决定,那就好好读书,你有天赋,为父知道,但须知天赋也须努力成就,以后若有不懂之处,大可来问为父。”
黎望果然不愧为“不孝子”,当即就道:“那倘若父亲您也不知道呢?”
黎爹轻呵一声,掂量了一下手里的藤条,当即挥了过去:“你个不孝子,你爹我当年好歹也是名满天下的如玉公子,给你几分颜色你还开染坊了!”
……就,很黎家日常了,至少不到一年,黎家的主人和下人都很坦然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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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厢黎家“父慈子孝”,那边惜春院却是气氛凝滞,古长玉的脸黑得都快能滴出墨来了。
“你说你什么口风都没探出来?白如梦,你是不是当我傻?”古长玉语带讥诮,看着跪在她面前的白如梦,跟看个死人已经没有区别了。
要不是展昭还未被判刑,她真想直接弄死这对母女算了,就跟小飞一样,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夫人您要相信我,小飞跟展昭关在一起,我根本没办法开口,我总不可能当着展昭的面问小飞知不知道公主府吧?”
“那信呢?你有没有去求公孙策?”
白如梦忙不迭道:“我给小飞了,也去求了公孙先生,可是小飞已经被判了劳役,他说如果要上诉,必须去刑部衙门,还说小飞不日即将转送刑部监牢。”
转送刑部监牢?这倒算是个好消息,只要不在开封府,一切都好操作。按上头的意思,小飞已经是一颗无用的棋子,既然已经暴露,不妨就直接除去好了。
而这白如梦,且待她再活一段时间,等主人的计划完成,她连同这惜春院,也没必要存在了。
“如梦,你是个聪明的姑娘,一定不会让我失望的,对吗?”
白如梦一直点头,心里的恐惧却越来越大,她也越来越担心兰兰,忍不住就缠住古长玉的腿道:“夫人,您能不能让我看看兰兰,我已经好久都没见到她了。”
“放心,她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你如今被开封府的人盯着,倘若被人看到兰兰,也不好,你说是吧?”古长玉轻描淡写搪塞了过去,又道,“兰兰一个小姑娘,生得又毓秀可爱,你也不想她来妓院看卖笑的你吧?”
白如梦只觉得羞耻极了,若不是她相公早逝,她又何至于落到这般田地。
“快收起你这幅楚楚可怜的模样,展昭吃你这套,我可不吃,既是做了妓女,就不要想着给自己立贞节牌坊,咱们这行除了酒就是床,跟干净两字沾不到一丝边,当初可不是我逼着你来惜春院的,是你没了钱,苦苦哀求我,我才收你进来,否则以你的年纪,哪家春楼会要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