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是怎么知道的?你又去过开封府?”
“小生哪有这个时间去开封府啊,其实这很好猜。”黎望暗落落指了指唐小光,小声道,“我见过唐文广,这孩子眉眼很像唐家人,还有五爷你的反应,他又刚好五六岁的年纪,身份自然不言而喻。”
“黎知常,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可怕?”就这一个照面的功夫,怎么就能想这么多呢。
“没有,小生这么风姿俊秀,怎么会可怕呢。”黎望一脸五爷你不识货的表情,又道,“不过真正让我确认他身份的,是他身上穿的衣服。”
“怎么讲?”
“唐家织锦的技法在京中是独一无二的,我娘就有他家的织锦缎衣,那日回去我特意问过我娘,他身上衣角的那只小老虎,就是唐家修补织锦的技法。”
见五爷一脸迷惑,黎望解释道:“唐家织锦很贵的,京中称第一绝没有人家敢称第二,且费工费时,就算是勋贵也不会平常穿着,你看这孩子身上穿的虽也富贵,但就是普通的云锦,衣角却用的唐家技法,五六岁的孩子正是顽皮的时候,约莫是衣角蹭坏了,家里人给修补的。”
否则就普通的云锦,谁家会花大价钱请唐家人修补啊。
白玉堂默默后退了两步,啧,这读书人的心就是深呢。
不过没一会儿,他就又凑了上去:“我突然很好奇,你平日里看人究竟会想什么,怎么感觉谁到了你眼里都没什么隐私啊?”
“这话说得,我就当你是夸我了。”
“行了行了,少往你自己脸上贴金了,五爷武功高强,才不怕你分析。”白玉堂站起来,顺手提上旁边已经吃饱的唐小光,“那朱大钊伤得重,不宜挪动,五爷得去趟开封府,你帮我盯着点。”
“行,快去快回吧。”
黎望说这话,原本是随口一句,却没想到五爷这快去快回真的也太快了,叶老先生这针还没开始下呢,怎么就回来了?
“你不是去开封府了吗?这小孩儿怎么哭了?”而且还给带回来了,包公他们都不在吗?
白玉堂气得把小孩儿往太师椅上一塞,也不好冲孩子发脾气,便只能道:“别提了,这小崽子一看到官兵就腿软,非嚷嚷着要走,说官兵要抓他,不走就哭,差点没哭得厥过去气。”
小孩怕官兵?倒也不是什么稀奇事,但这么怕的,可不多见。
“那你问过他,官兵为什么要抓他吗?”
白玉堂呼吸一窒,显然他根本不耐烦问这些,让他现在问吧,他又脑壳疼,干脆把唐小光放下,自己一个人去开封府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