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五爷倒是也听过,他家里就有酒业许可证,这汴京城售酒估计更难办,以黎知常的惫懒,不想卖也正常。
黎望伸手从旁边的抽屉里抽出一张坊市图,指着画圈的一处道:“再说了,我这铺面就在景明坊与惠和坊之间,距离樊楼并不远,人家想吃酒,让下人来买一份带走即可,方便得很。”
“哇喔,这里你家都有铺面,寸土寸金啊,你娘竟舍得拿出来给你祸祸。”虽然白家也很有钱,但他只能住鼓楼小院子,啧啧啧。
“没有全部拿出来,这原本是个成衣坊,起先我母亲为了打噱头,让人将纺纱机搁在外头的门堂,还找了织女现场纺布,都是江南那边织造坊过来的,六个门堂气派是气派,可时间长了,大家也就那样,我与母亲一提,她就拨了三个门堂给我。”
……大手笔啊,就卖点儿黄焖鸡,真是太大材小用了。
白玉堂赞叹了一会儿,就也放下了,毕竟他对钱财也不怎么在意,倒是更好奇黎知常这食肆名字叫什么,竟敢开在樊楼附近。
“就叫黄焖鸡米饭,不好吗?”
白玉堂:“……你说真的吗?黎知常,你真是书香门第出身?”
黎望眨了眨眼睛,倒也听得进劝,便问:“那五爷觉得,应该叫什么?”
这问题,可就难倒白玉堂了,他这人最烦的就是取名字,因为烦取名,他的大刀至今没有姓名,但让他向黎知常低头?想都不要想。
“不如,叫黄焖黎,怎么样?”
黎望当即赐了五爷一个白眼:“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黄焖小生呢。”
白五爷一听,当即乐了:“我可没有这么想,是你自己想歪的,黄焖不行,那就焖鸡黎呗。”
……就五爷这取名水平,居然还敢笑话他,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自己想吧。”白玉堂说完,又忍不住道,“不如,叫天下第一鸡,如何?”
人菜瘾大,说的大概就是白玉堂此人了。
“……不怎么样。”取这名字,他都不好意思说这事自己开的店了,“还不如直接叫黄焖鸡米饭呢。”
“不行,太草率了!天底下哪有用菜名当名字的酒楼!”
反正直到开业前夕,两人还跟小学鸡似地在争吵,最后展昭看不过眼,便道:“不如你俩抓阄好了,抓到哪个是哪个。”
然后,遭到了两人的一致反对。
展昭:……我就不应该开口。
“黎知常,这名字可不能这么寒酸,五爷以后也不想跟朋友出来吃饭,人家都说上樊楼,我却只能说去黄焖鸡米饭,听着跟饭桶似的,但凡有点儿钱,都不会来吃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