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元旦的画面悉数在脑海里浮现,全是这个房间里的场景。他与她重逢后的第一次约会,第一次通宵,他们交心、相拥、又亲吻。
柴漾听得门关上的声音,还没来得及回头,整个人就被他翻了个面。
男人的气息近在咫尺,掌心托在她腰后和颈后,额头紧紧抵着她的,舌尖细细描摹她的唇瓣,悄无声息地撬开。
她仰着头,呼吸被他带得急促。
绵长的痴缠过后,他拇指轻轻从她的眼角划过。
“对、对不起!”
她好怕他停顿后又要来一次她招架不住的深吻,见缝插针地道歉。
他的拇指顿了一下,似乎没有料到她会先认怂,食指勾起她的下巴,不满地咬了咬。
她怎么能连认错都比他要快?分明是他太得寸进尺。
“他们说女人一般不会道歉的。”他怨念地看她。
“因为我不一般呗。”她眨眼,莞尔道,“说来惭愧,我还是从陶意许那里才知道你为什么会不高兴。工作上的事我没有提,是因为不想让我们之间的关系影响你对公事的判断,而你在意的是我的态度。”
厉宁策把玩着她的头发,嗓音低沉。
“不全是你的问题,我也有。我早就知道你什么性情的人,知道你不会轻易交出信任或依赖,却还是抱有不切实际地幻想。”
如果说人与人之间的亲密与信赖度有一个上限数值,那么柴漾的基础数值应当属于非常低的那一种。他能做的应该是与她慢慢相处,努力抬高她能接受的上限,而不是因为她没有满足自己期待的数值而不高兴。
情侣固然都想追求极致的契合和百分百的信赖,但那终究是完美的童话。
既然选择了彼此,就应该尊重彼此的一切状态才是。
他在她唇上印了一下:“以后不会了。”
他保证。
柴漾被他亲得脖子有点酸,她拽了拽他的衣角,语气轻柔,像是在撒娇:“三哥,先吃饭好不好?”
“……好。”
他喉结轻滚,将她放在椅子上。
这才看清桌上一盘盘丰盛的烧烤,还有周姨辛苦炖的排骨。
厉宁策去洗手,随手将外套搭在椅子上。
“很久没做了,不知道味道怎么样。”柴漾起身去厨房拿了两个小碟,装上辣椒之类的调味料,回来时人已经坐好,“你尝尝看,口味咸淡不合适的话可以蘸点儿。”
他拿起筷子,尝了一口。
柴漾满眼期待地看他:“怎么样?”
他夹起一小块烤肉放进她嘴里:“不能我一个人享受你这人间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