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便宁筝听墙角,省得她在外面折腾。”厉楚河宠溺地说,“围棋还是象棋?”
“象棋吧。”
厉楚河从盒子里取出剔透的玉质棋子,归位后将先手让给了柴漾。
柴漾走下第一步时,厉楚河开口:“宁策这些事儿,都是他自己和你说的?”
“您觉得呢?”柴漾莞尔。
“以我对他的了解,如果他是以励云总裁的身份和你相处,不会轻易提以前的事情。”
“您和闻律师是不是只查了我和沈家的事情,没有查别的?”
柴漾望着棋盘,把马推出去。
“事实上,正是因为您认为不务正业的那两件事,才让我能坐在您对面。”
厉楚河拿着棋在手中转着,听完柴漾的话,动作停了一下。
他抬眸,犀利的目光打量着她。
他把她话里的因果联系在一起,后将下一步棋推出去,“他为了俱乐部专程调整了出差时间,为的是请你?”
厉宁策先前他说过,柴漾要负责俱乐部的管理。
不过,厉楚河何等敏锐。
只要将他对柴漾的调查和他们兄妹之前的航班行程联系在一起,事情的全貌能猜个七七八八。
柴漾吃掉厉楚河暴露在视野的一颗棋子。
“是我。”
“唔,所以那个,始乱终弃的网恋对象?”
“没有网恋,游戏里认识的朋友。也没有始乱终弃,那件事您也知道来龙去脉了。”
“嗯,沈家不提也罢。这么说,是我儿子单恋。”
“……也许,那时候是的。”
厉楚河没再发问,沉默不语。
柴漾也陪他落棋不语,一步接一步。
半晌,他问:“你打游戏比他好吗?”
她愣了一下:“他比我好,理论分析很厉害,我算是他教出来的。”
厉楚河皱眉。
“这孩子不喜欢教人,我让他辅导宁筝数学都不情不愿,游戏里怎么变了个人?”
无论是情窦初开,还是发展俱乐部这种不挣钱的业务,都没能绕得开游戏。
厉楚河对游戏的天然不喜,柴漾看得一清二楚。
她目光落在棋盘上,沉吟了很久。
对她而言,游戏是那段孤独自卑时光里的拯救,对厉宁策而言,那是他曾经的爱好和事业。
它是将他们两人重新连接在一起的媒介。
如果有自己的人生与生活,游戏便不会成为所有游戏玩家生活的全部。
她试图解释的一圈腹稿打完,看着厉楚河认真端详着棋盘,忽然又不想说那些话了。
在家长眼里,游戏天然具有的成瘾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