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张照片还是我从家里翻出来的。”
吴教练简单清扫了墓前的垃圾,给柴漾让出位置。
“妈,好久不见。”
柴漾俯身,把买的花放在她的碑前。
“这些年我做了什么,你应该在天上看着吧。不管你怎么想,我都会按照我的想法活过这一生,放心吧。”
她以为自己会哭,但当她站在冰冷的墓前,却又一点眼泪都落不下来。
母亲重病时,她就已经做好了与她分离的准备。
被沈长鹤砸碎重塑的这十年,也不过是用时间去去证明:人总有一天要与牵挂的人分离。
或早或晚。
她没有在时间中被治愈。
她只在时间中逐渐习惯活着要面临的一切残忍。
倒是吴教练点了一支烟,老泪纵横地絮絮叨叨了很久。说晨思那个孩子像当年的她,一定要培养出一个世界冠军让她瞧瞧。
两人下台阶准备离开墓园时,夕阳余晖照在身上。
柴漾从口袋里摸出餐巾纸递给吴教练:“大冷天的,小心眼泪冻脸上。”
吴教练捂着鼻子擦了擦。
而后把纸巾四四方方叠好,转身找垃圾桶找扔掉的时候,突然顿了一下脚步。
“小厉?”吴教练诧异地看着迎面抱了一捧花从小径走上来的男人。
又回头看了一眼正在低头看手机的柴漾。
眸光一亮。
“你怎么也今天才来啊?”
厉宁策停在路中央,“忙年会,今天才有空。我爸和我妹都已经来看过我妈了,我也来得来瞧瞧她。”
“新一年了,是得来看看。”吴移笑呵呵,抬手抹掉脸上的眼泪,“我来看看我以前的学生。”
说着转头:“漾漾,来。”
柴漾放下手机,转过身,看见厉宁策抱着花笔直地站在不远处。
看见她的瞬间,眉头跳了一下。
柴漾也愣了一下,旋即想到吴教练要给她介绍对象的事情来。
开公司的,人住在濯心寓。
原来是他。
厉宁策也想到了陪袁墨给吴教练送生日宴邀请的那天。
他准备给他介绍对象。
学生的女儿。
柴漾没细说过她母亲的经历,他也没去细细调查过柴逸的经历,全是听她说的。
真是……
“这就是你那天要给我介绍的对象?”
柴漾嘴角噙笑,走到吴移身边,好整以暇地看着厉宁策,“早说嘛,要知道这么帅,我就不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