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被父亲抓了个正着。
在妹妹的刨根问底下, 厉楚河很快就知道儿子在给喜欢的人找律师。
于是他大手一挥就把闻律师推给了厉宁策。
厉宁策又不动声色地推荐给了柴漾。
“……”
柴漾张了张嘴, 没说话。
凭厉楚河这份助力,恐怕她要亲自登门拜访感谢才合适。
厉宁策看着她的神情,走到她身边, 想伸手揉揉她的脸,又怕会议室外有人在看。
只好垂手在身侧,勾住她的手指。
“我爸这人就喜欢助人为乐, 你不用太紧张,事情进展怎么样?”
“沈长鹤愿意配合,闻律师效率也很高。”
她想从沈长鹤这里拿回的东西并不多,她的户籍、由沈长鹤代为保管的母亲留给她的微薄遗产, 仅此而已。
当初沈长鹤看了她许久, 终是承认她对沈家人的身份没有半天觊觎, 恨不得和他划清界限。
于是他当了甩手掌柜,把委托给自己的律师,在柴漾提出的时间期限内让律师尽快配合各项手续。
少时笼罩在心里的阴霾,长大后看竟淡如浮云。
曾经带给她噩梦和恐惧的人垂垂老矣,看她时的眼睛都含着些许忌惮。
从沈家离开时,她竟然能轻松说上一句“谢谢”。
不含嘲讽,与其认真。
无论当初他们抱着什么样的目的,对她来说都已经不重要了。
她唯一愿意感谢沈长鹤的,就是把她扔进人生的谷底,给她留了一条命。
没有他,她不会憋着那样一□□下来。
没有他,她依旧会长久地靠游戏竞技来逃避自己浑噩落魄的人生,无法舍弃三水晚的面具,无法迈出任人宰割的泥沼。
感谢他赠她的一场逆风困境,让她得以有机会长出翅膀。
“那就好。”
厉宁策垂眸,拇指摩挲过她几不可见的疤痕。
“韩娴,你多注意一些。”
韩娴是沈万民的正牌妻子,更是韩家娇惯出来的女儿,她不一定甘愿息事宁人。
厉宁策最近也分出了一抹心神留意韩家的动作,不过他觉得没必要现在就和她说。
能相安无事,井水不犯河水最好。
“嗯,我有分寸。”柴漾翘起指尖,蹭了蹭他的掌心。
韩娴不想让沈万民有私生子的消息人尽皆知,肯定不会大张旗鼓,沈佑现在在俱乐部,他那一家人也不会任由韩娴来折腾她。
“对了,宁筝设计的队服已经去打样了。”柴漾说,“队员的注册流程走完,正好可以赶上新赛季报名。市场这边也在做官宣准备,你那边……还要继续保密吗?”
“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