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既然愿意告诉自己当初不告而别的往事,同样也是在告诉他,她的心结所在。
她的母亲曾是懵懵懂懂就介入他人婚姻、被所谓爱情欺骗蒙蔽的少女,她的生父是明知道自己有家庭还依旧对婚姻不忠诚,招惹不谙世事女孩的垃圾男人。
恋爱关系和婚姻关系对她而言都是虚无缥缈的。
没有粉红泡泡,也不意味着双方建立关系、有名有分就能够因此获得幸福。
哪怕她不乐意踏足婚姻,哪怕她不用男女朋友关系束缚住他们,厉宁策都觉得无所谓。
在他和柴漾重逢之前,他早就被厉楚河问过什么时候谈对象,也想过自己如果再也遇不到喜欢的人,一辈子都不结婚会怎样。
答案就是,不会怎样。
他不需要靠联姻巩固利益,公司也不是皇位需要继承,未来交给信托机构就行,他们一家人都不是汲汲营营、贪心不足的人,能安安稳稳、蒸蒸日上过好当下每一天就可以。
所以现在他只要能陪在她身边就可以。
她想要不问未来、只满足当下欲求的伴侣,他可以;
她想要有稳定关系的男朋友,他可以;
她想要走进婚姻,成为经济绑定的利益共同体,他也可以。
“你想要什么,告诉我就行。”厉宁策注视着她潋滟的眼眸,“只要是我,不是别人,就行。”
柴漾听到他最后那句,忍俊不禁。
“这你放心,别人都没你好,我看不上。”她抽了张纸巾,擦了擦手上沾染的薯片碎渣,轻声说,“给我点时间吧。”
“不急,先把糟心事处理了,其他事慢慢想,不要对我有心理负担。”
一股暖意在眼眶里升起,她脚蹬了一下地,座椅滚轮蹭地滑到他面前,径直扑到厉宁策身上。
他似乎没有料到,下意识扶住她。
拇指抵着腰窝,生怕她掉下去。
她趴在他的肩膀上,轻吻着他的喉结。
不一会,肩膀上温潮感再次传来。
“你好像每次都在我穿这件衣服的时候哭。”他顺着她的头发,发丝从指缝里滑落,“说到糟心事,还没来得及问你,决定签约沈佑了吗?”
“下班时间不讨论工作哦。”柴漾轻哼。
厉宁策咬着她的耳廓:“你知道我想问什么。”
“我不想和沈长鹤勾心斗角。元旦假第三天我会去趟沈家,和沈家人把事情摊牌再和他谈签约。”
“好。”厉宁策说,“我邀请宁筝来给战队设计队服了,等人员确定了,她想去基地量一下尺寸。”
柴漾倒吸一口气:“你这也太暴殄天物了吧。”
他的亲妹妹厉宁筝曾经是自家高奢品牌听云的首席设计师,设计高定出身的,那双被缪斯眷顾过的手,给这群小不点做队服也太大材小用了。
厉宁策漫不经心:“没事,用她的话说举手之劳而已。她最近和男朋友吵架,我看一次比一次脸色好得要快,正好给她安排点工作,让她晚点回南城。”
柴漾;“……”对不住了啊妹夫。
柴漾还没把厉宁策抱热,袁青的夺命语音通话又打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