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现在眼睛还红红的。
“嗯,见了沈长鹤。”柴漾吃了一片苹果,“我是没想到连沈佑他都要让人跟着,我以为亲生的待遇可能和我不一样呢。”
她初到大洋彼岸时也曾被他的人管着。
后来她用了很极端的方式逼他把人撤走,加上那会儿沈家和袁青母亲那边有利益往来,在袁青母亲的帮助下,沈长鹤才妥协。
厉宁策执叉的手顿了一下,一个樱桃番茄从果盘里滚了出来,滚了两圈停到他手边。
她提沈佑的时候,他说什么了?
——以后下班时间不要回报工作。
她那天真的是想与他聊队员吗?
那不是工作,是家事。
柴漾正盯着那颗通红的小果发呆,忽然听见他说:“抱歉。”
她一脸莫名:“你要为什么道歉?应该只有我需要为当初的不辞而别道歉才对。”
厉宁策没解释,他转了话题:“沈……董那边想做什么你知道吗?”
他没有柴漾那么刚,敢直接叫老人家的名字。
“说到这个就好笑,他想让我回沈家,帮家里分担集团事务。”
柴漾冷笑一声。
“当时他和那位韩女士做的事情都不敢让自己的亲儿子知道,生怕我的存在让沈万民知道,现在又巴不得让我回来,当我是工具人呢。”
“沈氏确实实力大不如前,沈万民发展的赛道最近几年形势都不好,就地产和酒店还勉强能撑门面。”厉宁策微微蹙眉,“他想认下你的身份?”
柴漾乐了:“怎么可能?韩女士知道的话不得直接拿刀砍我?我感觉他只是觉得我可能会对生父和亲情还有一丝眷恋,对沈家的财产有所觊觎,想拿捏我为他做事罢了。”
她没有长成那种宁愿隐姓埋名也要和生父在一起的私生小可怜,这一点估计让沈长鹤失望了。
沈家的情,她嫌脏。
沈家的钱,她不稀罕。
难怪他临走前眼神里充满戒备,现在她也是有本事坐上棋局,接近游戏规则的人了。
“我会让人留意一下沈氏的动作。”厉宁策眼眸深邃,“非晚现在抗风险能力还比较弱,沈氏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沈董要是想暗中动手,你也不好过。”
柴漾拿起叉子扎了一颗盘里的小番茄,递到他唇边,勾起嘴角:“谢了,让我也体验一把背靠大树好乘凉的快乐。”
“这谢礼有点……”
厉宁策目光幽深,咬住红果,慢条斯理地咀嚼后咽下。
算了,她舍得给他就足够了。
他不急。
“对了,跨年安排想好了吗?”
她今天已经哭得这么累了,还是聊点轻松的。
金属叉子磕在果盘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柴漾笑容有些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