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漾微愣,旋即划开笑容。
既然他知道她的顾虑,她也知道他的纵容,在回程的路上,柴漾便心安理得靠在副驾上小憩。车里依旧是她喜欢的小众乐队的歌。
“你准备一直住酒店?”
厉宁策指节敲着方向盘,等柴漾慵懒转醒后问她。
“那倒没有。”她揉了揉眼睛,“想找个能直接拎包入住的,不过……公司和俱乐部事情太多,还没时间操心,也不想花精力在搬家上。而且,操作起来还有点问题。”
没空找房看房是一方面。
最重要的是买房需要的户口本证件都在沈长鹤那边,她现阶段实在无心去找他。
厉宁策抿了一下唇,目视前方,若无其事道:“我在濯心寓那边有一套空置的房间,东西都有,可以直接拎包入住。考虑一下?”
柴漾揉着眼睛的手停了下来。
她抿了一下唇:“金屋藏娇?租给我,还是怎么说?”
厉宁策扭头瞥了她一眼。
目光灼灼,看得柴漾不禁挺直了腰背。
“那你也得给我藏的机会,不是吗?”厉宁策自如地打方向盘下匝道,“看你,我乐意你直接住,但你肯定不愿意。”
她就喜欢他这么直白;“当然,物必有价。”
他们都身在商场,对利益相关的事情心知肚明,当别人提出看似优渥的条件时,下意识就会去思考他想从自己这里得到什么,自己又有什么讨价还价的筹码。
见得人越多,就越难分清什么是真情,什么是假意。
所以他们之间更要把话说得足够直白通透才好。
“你想租的话,按俱乐部给你开的房补做月租就行了。”
左右他也不图她的钱。
“听上去不错。”柴漾借手机微光看了下自己的日程,“袁墨生日宴结束后去看看房?”
“好。”
提到袁墨,柴漾忽然想起之前自己怕厉宁策吃醋,便没有向他询问关于送袁墨什么礼物合适这件事。眼下气氛还算不错,她清了清嗓子。
“我给袁墨准备了礼物,你能帮我看看合不合适吗?”
“你确定要听我的?”厉宁策缓缓驶入停车场,“我可是很乐意看他吃瘪的,所以如果礼物不好我也未必会说实话。”
柴漾默然。
这就是男人之间的友谊吗?
“好吧。”她皱眉看他,“厉宁策,我怀疑你自己是不是有点问题,为什么你的好朋友都和你关系很微妙很诡异啊?”
刹车声在入地下车库时骤响。
厉宁策拧眉看着一侧突然冲出来的车,一边谨慎避让,一边漫不经心地说:“还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