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情的确不错,柴漾的那句“第一时间回复”,让他心情舒畅了不少。俨然不再觉得自己没有进入她的私人领域,而是被当成公事公办的对象又什么问题。
“常识而已,又不是商业机密。”
厉宁策端了一碟转到面前的小菜,对程直说道。
柴漾和他都是商人,都有各自的分寸和底线。
对待工作上,她是少有的清醒,极尽所能将理智和私情分开。所以,就算她知道了,也不会生出一点恼意。
再者,他和她之间又有多少羁绊呢?
她就像这回转餐厅里顺着履带转走碗碟,他第一次没有抓住拿到的机会,眼巴巴等着第二圈转过来罢了。
“你俩可真不厚道!”
陶意许姗姗来迟,看着已经吃上午饭的两位兄弟,脱了大衣外套搭在椅背上。
他在医院里和那个叫蛋卷的少年口干舌燥聊了一早晨,终于说动了他那颗不想加入俱乐部的心。
“怎么样?”厉宁策递了一个眼神过去,“不辱使命?”
陶意许知道,尽管柴漾是他的直属上级,但现在厉宁策好歹也算他老板,他只能乖乖汇报工作。从他带着果篮和牛奶去医院看望蛋卷的母亲,到和母子二人聊定签合同的时间,事无巨细。
以往厉宁策都是不屑于听他们讲这么多废话的,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边吃边听,听得津津有味。
“蛋卷缺钱,想给他妈妈治病,其实不难吧。”程直听完说,“背靠励云呢,柴漾给他开的工资不一定差。只要让他妈妈知道,当职业选手也是一份正经工作就好了吧?”
“你说反了。”陶意许摇头,“他母亲一直都很支持他,不然你以为人家14岁就拿冠军的天才少年名头是从哪里来的?反而她觉得自己这些年生着病,连累孩子一直照顾自己。”
“所以是……蛋卷自己在犹豫?”
“他害怕自己去打职业每天训练,没有人照顾自己的母亲。还有,可能或多或少有一些自卑和怯懦吧——‘曾经的辉煌可能会成为他现在的包袱,担心别人觉得他不如从前,自己也害怕无法赶超曾经的自己。’——这是柴总给我发消息说的。”
陶意许讲着讲着,不住咋舌:“很奇怪,我和蛋卷聊后发现她也没有提前接触过他,怎么感觉她比我这个经理人还要了解选手。”
厉宁策握着筷子的手微微顿了顿,不知道在想什么。
*
和吴教练、晨思吃了顿简单的午饭,柴漾乘车去了凛北大学在外环的老校区。
路上她带着耳机,在某个直播平台找到重围这款游戏的专栏,挨个看着里面琳琅满目的游戏主播。
陶意许给她消息说蛋卷已经基本搞定,也就是说名单上只剩Lusir一个适合的队员候选,除此之外,他们还需要一个人,才能组建起参加重围比赛需要的完整六人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