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盯着他,想了想说:“说实话,虽然我很不想承认,但面对你的时候,我找不好边界和分寸。”
说是第一天见面的业务往来关系?
哪有待面试的员工认识老板第一天就往对方酒店房间跑的?
说是相熟多年的亲密朋友关系?
中间断了联系的这么多年又分明无法忽略。
而过去的亲近时光又仿佛历历在目,总是忍不住想要逾越过陌生人和商业关系的分寸,想更进一步,又不敢更进一步。
客厅里传来虞之焕浅浅的呼吸声。小家伙蹦蹦跳跳累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倒在沙发上睡着了。
厉宁策没有要回去照看孩子的意思。
柴漾在他沉静深邃的目光下,躁意也消了几分,消散进这月色。
“袁青说,和我交朋友需要很长的时间。因为我不主动,也不会敞开心扉。所以能成为我朋友的人很少,但每一个都是很有耐心的人。我想,我大概也并不是掌握不好分寸,而是潜意识就不想这么做……不想保持距离。”
很神奇,与厉宁策见面后的这个晚上,她竟然开始当着他的面剖白自己。
“因为你是我过去的一部分,是故人。”
他是天然就会被她迫切划归进朋友范围的存在,而这种类似于所属物情结般的隐秘想法会让她自己的理智感到矛盾。
因此,才会既想避得远远的保持距离,又忍不住想要靠近。
酒精让感性的欲望略占上风,而在理性的意识和感性的潜意识的撕扯中,她变得疲惫且狼狈。
他听她说着,蹲在自己面前沉默了良久。
忽然抬起手,拇指落在她的脸颊上,指腹自上而下地轻轻划过。
柴漾怔了怔。
那里有一滴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泪珠。
而他的动作轻柔而虔诚,不带任何妄念与私欲。
“我本来很期待和你见面的。”他低声道,语气中有着淡淡的自嘲,“可我怎么觉得,见到我让你更痛苦难过了。”
第10章
“然后呢?”袁青叼着薯片,坐在她房间的沙发上。
在楚少家睡到日上三竿起来,袁青睁眼收到柴漾的信息要让他过来拿车钥匙。
他这才意识到,昨晚那位厉总开着车把柴漾送回去之后就再没有回到聚会上。
于是见到柴漾的第一件事就是八卦。
没想到从她口中听到了如此劲爆的内容,比她随手扔给自己的薯片香多了。
厉总居然把女人放进自己房间了?!
袁青心里卧槽一声,感觉自己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转念一想,又觉得这个故事的主人公搭配上柴漾,是在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