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姑娘嗓子都快粗的和男人似的了哪还像没事儿的样子。
无论她说什么沈毅都固执地拗着不走,那架势就像是要将她时刻放在眼皮子底下看守着。
从小习惯了他因为各种忙碌而忽略自己,他病了一场后忽然变得如此黏糊了起来,沈霓然反倒觉得不太习惯了。
后来她见嘴皮子都快磨破了都无法奏效,索性板着脸说他再这样跟着她就生气了,这才威逼加恐吓地让他的坚守开始动摇。
沈毅最后还是不情不愿地走了,期间走几步一回头。见她脸上一直挂着明媚的笑容看着自己,他这才像是被安抚到了,没有再回头看她。
见沈毅总算走得看不见影了,沈霓然一下子就崩直了唇线,转过身时脸上笑容已经消失殆尽。
如今她只要一静下来,一想起这次的遭遇都是一阵后怕,如果…
如果当时齐宴没有及时赶来的话,是不是她现在就已经不在了?如顾凛所愿,和他一起葬身于火海。
不知不觉就在鬼门关走了一遭,沈霓然不敢再细想,只能庆幸自己现在还好好地活着。
庆幸之余还忍不住恼怒。
顾凛还真是个疯子、奇葩。
别人的喜欢都是掏心掏肺,恨不得把自己的命都交出去,就像齐宴待她一样。他的喜欢倒好,和阎罗似的,一来就索命…
一深想她脑子就一片空白,然后当机,阻止她再继续想下去。
她倒不是怕死,只是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做,总归是遗憾的…
那遗憾的具体又有什么呢?
沈霓然低头盯着紧闭的房门半天都没眨一下眼,直到泛酸。
好像…好像还答应了一个人要陪他回家看雪的,她还没兑现诺言呢。
帝都是个常年没有雪的城市,她其实也很想看一场雪呢。
和他一起。
她独自站在门口,脑子里的东西汇成一团浆糊搅弄在一起。这样一通乱七八糟胡想后,渐渐的她感觉心里有些被浓雾笼罩的东西好像在不知不觉中像是忽然被人拨开了一样,变得清晰了起来。
快进去看看他吧,他也在等你…
心里一直有道声音在不停地立体环绕。
虽如此,不过怎么还是迈不开腿了呢?
说到底还是她突然怂了,想见他又不敢见他。
她以前从未这样的。
突然,门从里面打开了。
齐母看见她时显然是愣了一下,然后苍白的脸上浮起笑容,关心道:“然然醒了,身体没什么不舒服的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