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溯到上次在宁城遇见她,他当时就派人去打探了她的行踪,看着派去的人传回来的照片,他那时就想过沈霓然和齐宴之间或许有那么些关系,但没想过她居然会这么荒谬。
她将他视为豺狼虎豹,却转身投进了别人的怀抱,甚至连他求而不得的身份都堂而皇之地给了别人。
他心头涌上一股离奇的背叛感。
顾凛闭了闭眼缓缓心神,忽地嘲讽地笑出了声。
不听话的小猫哪怕再受主人喜爱也是会受到惩罚的。
他侧头猛地攥住身旁人的视线,薄唇轻张,咬牙切齿:“沈霓然,你出息了啊…”不用揣测就能听出他话里哪有一丝夸她的成分在。
他眼神若有若无地落在台上的齐宴身上,又原路返回,“你就是这样降自己身份的?”
“你又发什么疯,你的手掐疼我了。”沈霓然蹙眉看他,手腕被他捏得生疼。
在齐宴站上颁奖台后她就陷入一阵恍惚中,这会儿在疼痛下总算是彻底清醒了。
她小声抗议道。
顾凛也不知突然发什么疯,掐着她的手就跟逮着仇人似的,恨不得要给她掐断。
“呵。”顾凛只是看着她的脸冷笑了一声,这是他暂时给她的小惩。
看着她痛苦的表情,他总算缓解了一点愤怒的情绪,手上的力道松了一些。
他侧头挑衅地看了一眼台上。
齐宴这会儿发言完已经果断往台下走,也不管被他这翻骚操作成功惊到了的人。
好在颁奖人很快就揭过这一茬,至于颁奖礼后的新闻会如何掀起一番风起云涌那都是之后的事情了,不归他管。
齐宴从左侧下台必须途经两人。
他脚步沉稳,皮鞋声掩藏在再次变得嘈杂的环境中,配合着她心上的鼓点,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沈霓然不由得屏住呼吸,从顾凛身上分开视线投向他,她的视线像是坠落的雨滴,落在他干净的眉眼。
他却只是目不斜视地路过,嘴唇含蓄地抿着,向下压起一道不近人情的幅度,仿佛刚才在台上激 情表白的人不是他,又或者被表白的对象不是她。
她原本奋力跳动的心无意识地一点一点地冷却。
只是她难以发现,他路过之时,余光像飓风一样从她身上快速扫过,衣袖下的手臂上,青筋从手背一直蔓延到手臂,像是春天的藤蔓,冲破泥土,肆意生长。
可泥土下的根,始终肮脏而扭曲。
“看够了?”顾凛乍然开口,语气四平八稳,让人很难捕捉到他的不悦情绪。
“你有病?”沈霓然睨他一眼,毫不留情地轻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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