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去匆匆,很快就没了影儿。要不是额头上还残留着她手背的温度,齐宴都要以为刚刚那是自己产生的幻觉了。
沈霓然这次去的有点久,他呆滞在原地,一眨不眨地盯着药房大门,脑子却当机,还沉浸在她刚才的主动接触中。
雨本来就不大,等沈霓然出来的时候基本已经停了,彩色的洪流在街上消失,变成稀廖的、雨后冒头的五颜六色的蘑菇。
齐宴拿着雨伞乖乖地站在路边等待,两颊被冷风吹得有点泛红。
看上去更加可怜了。
沈霓然将某个东西不着痕迹地塞进口袋,确定无误后才提着剩下的感冒药走过来,然后递给他。
“生病了就要吃药,知道吗?”她想到生病的沈毅,语气不赞同:“自己的身体自己都不爱惜,就更不会有人替你操心了。”
她在里面折腾一番废了不少时间,一出来就开口训人,齐宴脸上没有丝毫不耐,被训也是一副心甘情愿的模样。
他还特地为了配合她的身高微微低头,眼睛却像把勾子似的死命缠着她不放。只不过一路下压的嘴角的幅度却因为她突如其来的关怀终于松动,止不住上扬。
她生气的模样也无疑是好看的,习惯性拧眉,痛了也是。溢出眉眼的娇媚,让人看了耳根发烫。
昨夜的欢愉突然上头,时不时就在眼前乱晃。也不知怎的,齐宴觉得自己的脑子突然变得晕晕乎乎的,摸不着边际。
他想到刚刚落在额头上的柔软细腻。
他突然很想要牵她的手。
事实上他也确实这么做了。
齐宴一手接过感冒药,和雨伞拿在一起,另一只手无处安放,细长的手指在空中滞留片刻,又挫败地收回。如此反复,他才终于鼓起勇气伸手,漂亮的手心悬在半空中。
并问道:“冷吗?”
沈霓然本还在训人,一时没反应过来,还煞有其事地感受了一下手上的温度,还真是有点冷。
看清她的小动作,他立马弯唇:“我手是热的,给你暖暖。”
沈霓然刚刚炸开的毛瞬间被抚平,可能是他生病后的模样实在是太软,她鬼使神差的伸手放了上去。
温暖铺天盖地地簇拥过来。
果不其然还真是暖和。
她手心的伤口结了疤,没再贴创口贴,清晰的疤痕触感有些突兀,他手指轻柔地从上面抚过,像是安抚,思绪却又很快被其他地方的柔软牵引。
…
齐宴生病了还有点发烧沈霓然当然不允许他开车,她在网上约了个司机,很快就到了。
两人坐在后面。
狭小的车厢,所有细节都被无限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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