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母的温暖,齐父付诸在行动里的关怀,齐宴纯粹、小心翼翼地喜欢。
她曾经讨厌人情世故,巴不得生活只剩风花雪月,到了这里却觉得站在街头和着冉冉升起的烟火,和人尽情寒暄几句也还不错。
…
在宁城的最后一晚。
沈霓然刚换好衣服化好妆。
齐宴深吸一口气,得到她的回应后推开门,走到她面前。
他的态度并没有因为她先前的不回应有所改变。
他将一条纯色的毛巾搭在她脖子上,然后轻柔地围了一个圈。
“今晚会有点冷,多穿点。”
“嗯,走吧。”她眉宇舒展开,浅浅微笑。
心里的那点点小期待,在时间的推移下愈发蠢蠢欲动,不停往上试探,快要萌芽。
他们决定在今晚再最后放肆一把。
晚上十点,穿过热闹的街市,他们在深秋穿着厚重的棉衣,并肩朝偏僻的江边缓慢移动。
他们一路走走停停,想要将这座温柔淳朴的城市深深地印刻在脑海里。
在离中心街越来越远的时候,他们偶遇了一家其貌不扬的小酒馆,小木屋占地面积不大,它开在闹市之外,也就是鲜少有人迹的地方。
却宁静、独立,像是一抹特殊的印记留存在那里,随时准备给人一份意料之喜。
深灰色的墙面,浅黄色的颜料穿插在其中,给它在古旧之中增添了一份生动。
酒馆门上挂着一个破旧的木牌,招牌一点都不讲究,就随意地挂在门口。
上面简单的写了一个“宁”字,后面龙飞凤舞地跟着一个“肆”,从这两个大字,就看得出老板是个恣意洒脱的人。
齐宴起初也不知道这里会有这个小店,它的出现完全是意料之外的,像是这座城市给他们带来的最后一个小惊喜。
“要不要进去看看?反正现在时间还早。”
“走吧。”沈霓然点点头。
他们试探地走进,门上的风铃在一进一合中拂过头顶,发出清脆的声音。
里面和外面的风格可见一斑,连盛酒的器具都很随意,拿普通的、有龙头的那种大杠装着,摆了半面墙,盛酒的碗就是那种普通的棕色瓷碗。
里面的灯光都是暖色系的,烧酒用的是柴火,很原始的操作。
燃烧的柴火将屋内轰得暖洋洋的。
更奇特的是里面只卖一种酒,不按传统的斤两卖,而是按毫升算。
他们找了个位置坐下,点了两人标准的一小壶。
“这个酒只有咱们宁城才有,算是特产,度数不高,不醉人。”
老板是个大胡子男人,他操着一口熟练的本地的口音,本来尾音偏软的宁城方言硬生生被他说出了一股子北方的豪迈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