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屋外的烟花吵醒了,起来喝口水。”见两人之间的气氛怪怪的,好似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她打断了。
齐母多看了两眼,一时又看不出什么端倪,她索性不参与两个小年轻之间的事情,主动退避。
她倒了杯水,敛了敛身上的外套,突然想起,“保温壶里热了姜茶,睡觉前记得一人喝一杯。”
喝完水后她闷闷地咳了一声,边往卧室走边温柔地叮嘱:“时间不早了,你们也早点休息吧。”
“这天气越来越冷了,晚上睡觉的时候注意关好门窗,不要感冒了。”
“嗯嗯。”
随着轻小的关门声,客厅里再次只剩两人。
话题被齐母中途打断,一时间两人都没开口,也没人再提起。
齐宴最后那句话轻飘飘的,在灯光亮起的那一刻就迅速消散了,虚的没有实体。
沈霓然也不确定是不是她不小心听错了,她蜷着身子盯着微微发肿的脚踝看。
屋内又是一股诡异的沉静。
直到齐宴动身,浴室传来一阵稀里哗啦的水声,然后她脚上重新附上冰凉的毛巾。
“你不用现在就回应我,这场婚姻的开始就是我为自己做好的选择。”过了好久,沈霓然以为这个话题要在这奇妙的氛围下到此翻篇的时候,齐宴突然开了口,明明白白地告诉她,他的喜欢。
他低着头没有看她,语气沉沉,没有什么起伏。
要不是他们之间没有所谓的语言障碍,她都会以为他这番表白实际上说的是今天天气真好。
沈霓然楞楞地出了一会儿神,刚落在脚上的冰凉冰得她人都麻木了。
见她这不甚在意的模样,齐宴苦笑一声。
“你也不必为我的话烦恼,我们还是按从前那样。
只是…如果你后来还是没有遇到合适的,就试着考虑一下我吧。”他抬头看她,“我也没那么差的。”
电视里说的没错,人这一辈子在一开始的时候果然不能遇见太惊艳的人。明明她就站在那里都没做什么,却在二十二岁的他心里染上一点颜色,再也去不掉。
尽管这场婚姻对她来说或许只是一场交易,但对他来说一直以来都是一份意外的礼物。
他早就该庆幸了。
曾经那么遥不可及的人突然变得近在咫尺。
一切都幸运的像是他偷来的。
唯恐这份幸运一不小心就被人收了回去,他一直以来都小心翼翼的扮演好他的角色。
这段日子以来,他拼了命的工作,解她所需,想着起码这算得是能留住她的资本。
再说,对于这份情感,他也从没想过躲躲藏藏,喜欢从来都不是一件羞耻的事,他只是还没有想好该如何诉说,就想着放一放,等时机成熟。
可事实总是事与愿违,没想到会被她率先捉住他情不自禁时露出的马脚,主动提及。
齐宴动了动唇,还想再说什么,突然电话非常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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