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宴松开沈霓然,伸手抱住瘦弱的母亲,轻轻安抚着她的后背。
他明明很努力抑制情绪却在看到她头上的银发时还是忍不住眼眶泛红。
曾经那么爱美的母亲,被病魔生生催老,她才四十多岁,头发却白了大半。
“瞧我这记性,都忘了叫你们进来。”过了一会儿,齐母放开儿子,擦了擦眼角的泪花,招呼他们进屋。
她身子骨被病魔折磨得瘦弱,那么厚的衣服都被她衬得空荡荡的。
她面容有些憔悴,但精神气看着还好,眼睛很有神,从她的五官不难看出她年轻时的美貌。
齐宴长得很像他妈妈,特别是鼻子嘴巴,看着就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初次见面,齐母像电话里一样温柔地唤她。
“这就是然然吧,本人比照片上还好看。快进来,外面冷。”
说完她让齐宴先进屋,走过来拉着她的手,触到她手里的温度时愣了下,有些心疼地替她搓了搓,语气温柔得像是怕吓到了她:“手怎么这么冰?是不是不习惯这边的气候?”
她的手粗糙,脉络很清晰,像是干枯的树皮,却很温暖,手心里仿佛匿藏着春日的阳光。
齐宴的目光忽然忐忑地落过来。
“老 毛病了,不碍事。”感受到手上的温度,被这样关心着,沈霓然微怔,然后扬了扬嘴角,狐狸眼弯下,任由她包裹着她的双手拉着她进屋。
有些乖。
身后的门咚的一声阖上。
齐宴也松了口气。
相比屋外的黑暗,屋子里的灯四处开着,温暖亮堂。可以想象,一位无比思恋、担心儿子的母亲先前就可能一直坐在这里等待离家的儿子回来。
屋里开着空调,热气氤氲着,沈霓然最后被按着坐在沙发上,什么事也不让干。
她原本发白的脸被热得红扑扑的,总算有了几分血色。
她捧着一杯热气腾腾的白开水四处打量。
一眼看到的就是贴了半面墙的奖状。
各式各样的获奖,全部都是齐宴小时候的丰功伟绩。
齐妈妈在厨房里忙碌着,齐宴本来想进去帮忙,却被毫不留情地赶了出来。
齐宴走到沈霓然旁边坐下。
看着她盯着那些奖状出神,被她这样看着,他突然有些不好意思,正打算说点什么转移她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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