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行舟却是神色如常,甚至带着几分调侃轻松之意,宽慰道:
“使节莫急!这并非鼠疫毒气,不过是薄荷、龙胆草、豆蔻混合的汁子罢了。”
白胡子老使臣听完后泪眼汹涌,他哆嗦着扯了扯唇:
“老夫已没多少时日了,王爷你不必哄我。”
裴行舟轻笑出声,瞳底是一片清明,他看向已经熄灭的花灯,对仓皇逃窜的众人高声说道:
“请诸位使节放心!这花灯中的毒液我早已命人掉包!如今这雾气不过是蛇胆草、薄荷叶精华提取物,只做提神醒脑之用,断然不会伤害到各位金尊贵体!”
闻言,白胡子老使臣瞪大了浑浊的眼睛,他不由得提高了嗓门道,“王爷您是说,这白雾没毒?”
裴行舟面容俊逸,眉目舒展,他淡哂一声,带着今人信服的意味:
“敢问大人闻过白雾后,是否觉得神志清明,恢复了些许气元?”
白胡子使臣闭着眼,仔细嗅了嗅,终于他眼底一亮,似劫后余生般欣喜若狂!
“的确,这味道就是薄荷与龙胆草!这不是鼠疫之毒!”
宫本显然也闻到了袅袅雾中的薄荷味,他身影一僵,原本猖狂而得意的笑意凝滞在嘴角。
这不可能!裴行舟不可能会知道他的计划!他明明亲手将鼠疫之毒藏于寿桃蜡烛之中,怎么可能被人调包了呢!
宫本一郎百思不得其解,他蓦然抬眸,眼底猩红血丝满布,对着裴行舟疯狂嘶吼道:
“裴行舟!你个卑鄙小人竟然换我鼠疫之毒!!!”
裴行舟冷冷牵起薄唇,他缓缓走上前,岫玉般的手指攀上了宫本的肩胛。
都说他裴行舟是貌比潘安的无双君子,其姿容无双,狠辣亦是无双!他漆黑的瞳仁一眨也不眨,手中内力运力七成,一寸一寸捏碎了宫本一郎的肩胛骨。
此刻他眼神凛冽,可声线如同诱哄情人般如水温柔:
”怎么,只允许你伤天害理作恶多端,便不许我偷梁换柱瞒天过海?我堂堂大盛朝金銮宝殿,容不得你弹丸小国在此放肆!”
骨骼碎裂的吱吱声,让宫本浑身剧烈一颤,他动弹不得,只得眼睁睁得看着自己的骨头被一点点捏碎。
他疼得额角溢出冷汗,可他眼底仍是压不住的怒意!他猩红的眼眸仿佛滴着血,写满了自己的不甘心与偏执!
他恶狠狠得说道:“眼看大业将成,你为何非要横插一脚!这大盛朝的天下是姓盛,又不是姓裴!!!”
裴行舟见他如此冥顽不灵,眼底透出了凛冽的寒意。
“不管这天下姓氏名谁,我华夏江山都容不得外族染指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