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刃已出鞘,大殿之上气氛顿时剑拔弩张。
戒空禅师原本的慈眉善目的面容,一瞬间变得狰狞可怖,他双眼冒火狞笑道:
“哈哈哈哈!你干脆杀了我吧!”
裴行舟冷冷瞧着他,执剑力道岿然不动。
“杀了你,未免太便宜你了。听闻倭国手刃锋利无比,只是不知道我手中这把钝刀,一刀刀割在大师皮肉上是何感觉?”
戒空禅师眼底泛上猩红血色,他恶狠狠地盯着裴行舟:
“我东瀛武士道精神只战不降!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哈哈哈哈!可笑至极!”
戒空禅师面色阴沉,理直气壮道,“成者败者寇,有什么好笑的!”
“我笑你们倭人厚颜无耻不自量力!”
裴行舟语气骤然狠厉,一抹嘲讽之色落在他清润的眉梢眼角。
“你们不仅偷我大盛子民身份,偷我大盛饮食文化,就连我们大盛朝的赈灾银都不放过!
就这,你们还有脸以武士道精神自称?!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裴行舟说话间欲扬顿挫,这般□□裸不加遮掩的犀利讽刺,落入戒空禅师耳里,简直是奇耻大辱!!!
一时间,他心底怒意如同烈火烹油,直直窜到心口,似狗急跳墙一般嚷嚷道:
“如今鹿死谁手还尚不可知!你们就算是杀了我,也绝对不会找到失踪的十万两白银!”
此狂悖的言论一出,大雄宝殿内一片寂静。
裴行舟玩味笑出声,然而这笑容极为冷峻凛冽,就连扬起的唇畔都沾染着冰霜。
他似漫不经心地轻声说道,“不知道大师这一身骨头,是不是同这张利嘴一样硬呢?”
说罢,电光火石间他反身一脚,骤然将其踹飞数丈之远,戒空禅师后腰径直撞向道佛龛,伴随着神龛的断裂声,蜡烛瓜果滚落一地。
这一脚力道十足,极为干脆利落!
裴行舟掸了掸衣袖上并不存在的尘埃,好整以暇地睨着地上狼狈之人,余光瞥了他紧握的拳头,讥讽道:
“啧,东瀛武士竟这般不经打?”
戒空禅师只觉得自己一身皮肉,好似都散了架,痛得他额上青筋直跳!他恨恨地啐出一口血水出来!
明明已疼得大汗淋漓,血气奔涌,戒空禅师依旧不怕死地挑衅道:
“你打死我又如何!实话告诉你!你就算打死了我也找不回这十万两白银!银子我们早就运走了,压根就不在你们大盛朝的领土上!
就算你把大盛朝翻个底朝天,你们永远也找不到!!!”
随后,他扯起一个得意又轻蔑的笑容。
“啧,果然是块冥顽不灵的硬骨头,只不过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