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令妩揉了揉发紧的头皮,微蹙的柳眉慢慢舒展,同李知书解释道:
“熔成银水,倒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只不过若是熔银需要大量的人力,人多嘴杂反而太打眼;再说黑市也没有大量银器流入,或许这批官银还藏在某个地方,并没有被熔掉。”
李知书听得云里雾里,小圆脸皱皱巴巴:
“难不成这批银子长了翅膀,会飞不成?”
姜令妩看向窗外云卷云舒,她目光坚定正色道:
“一定是还有什么线索被遗漏了,这批赈灾银定然还在金陵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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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早酒咯~卖早酒咯~又甜又香的黄米酒!”
晨起的夏风,裹挟着酒香穿巷而来,一时间青石小巷酒香四溢,几欲熏得行人醉。
甜水巷两道旁多松柏,郁郁葱葱绿树成荫,而沈厉一身劲装身形如松,正藏匿于树影之间。
他从卖叮叮糖的老伯口中探得,秦放有个雷打不动喝早酒的习惯,因此他一大早,他便跟着卖早酒的老陈,走街串巷,守株待兔。
沈厉从高处仔细打量着甜水巷,这是条老巷口,行人并不算多,斑驳的墙皮落了灰,潮湿的碎石块露出了尖锐的棱角,随意嵌在地面上。
卖酒的老陈挽起裤腿,推着车拉着两大缸黄米酒,在甜水巷中卖力吆喝着,只可惜这巷内只有荒宅数座,并无几分人气。
“卖早酒咯~卖早酒咯~又甜又香的黄米酒!”
又是一阵中气十足的吆喝声,只听吱呀一声响,青石巷尾一户人家开了门。
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穿着灰色对襟短衫,喜笑颜开地走了出来。
“哎哟老陈!你今日怎得来这样晚!我肚子里的馋虫都被勾得受不了啦哈哈哈!没喝到这口早酒,我吃什么龙肝凤脑都不得劲!”
卖黄酒的老陈扯过肩上垫的粗布,立马手脚激灵地停下推车,揭开黄酒盖,一脸讨好地招呼起来。
“您还是老规矩,来半斤黄酒?”
身着灰色对襟的中年男子豪爽大笑,“还是老陈你懂我啊!就来半斤黄米酒!”
沈厉隐匿于绰绰树影间,透过树叶的间隙,他看清楚了灰色对襟的中年男子的脸。
圆脸八字胡,左眉断缺,下巴有隐约的烫伤。
这打酒的男子与姜令妩的画像十分相符!看来此人正是秦放!
正当秦放喜滋滋地提着黄酒往屋内走时,沈厉从树上现身,身形一晃便挡住了他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