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娉娉冷冷一笑:“你以为慕少东杨世南他们是真中意你,无非是看上你的颜色家世,又想和裕王殿下及苏巡抚拉近关系。你若是为了一时的风光荣华选错了人,将来看着府里的莺莺燕燕,可有的后悔……”
“我不过是念着舅母家这些年来的恩情,特特提醒你一句,眼下般配你和伯府而又人品上佳的,唯独赵副总兵而已。他便是无情与你,依着他的脾性,也绝不会亏待你,你何必如此自矜身份,让舅母烦恼不安。”
柳娉娉又道:“你若是愿意,我可赶在今日皇后娘娘开口之前,先替你往贵妃娘娘那里一言,你便犹然能入赵家,岂不更好。”
苏妙真听得此话,目瞪口呆之余更有几分不可置信。心道难怪听说自打柳夫人去世后,赵夫人和柳娉娉的关系就破冰了,看来传言果然不假。
苏妙真心中不悦至极,暗骂赵越北不守诚信,细细一想,又觉未必是赵越北的意思,许是赵夫人惦记着她手上的银钱,或者,或者是贵妃颖王不愿苏家投向皇后景王。“柳侧妃不必给赵夫人或者谁当说客,我父母已有安排,不劳烦娘娘和夫人费心思。”
柳娉娉脸色一变,沉了口气,道:“苏妙真,我并非给赵家做说客,只是我念着你当年的包容,想劝告你两句,眼下你想嫁人,合适的可不多!皇后娘娘有意笼络慕家,晨起还透了点口风出来,届时凤口一开,你和苏巡抚如何拒绝?”
眉头一皱,“还是说,你仍想着顾参政?你可别想了,顾家怕是巴不得娶一个温柔体贴的大家嫡女回去,且皇后娘娘也看准了只差开口。”
苏妙真听得此话,本是心中再度一惊,稍稍一想,又觉哪里不太对。都说乾元帝有意万寿节后立储,届时定然要征询百官意见。
皇后此时发力四处笼络人心原是有理,但如何也不至于拿苏妙真一个外臣女子去笼络慕家。一则苏妙真自个儿与皇后非亲非故,犯不着推苏妙真出去给慕家,二则苏家先前拒绝了慕家,皇后若是开口,虽然金口玉言无可回转,但一个处置不当,将来只会让苏观河夫妇乃至苏问弦记恨皇后这边,何苦来哉。
可若说不是,皇后又何必特特召见她,还专门提到了慕少东。
苏妙真一时间怎么也想不明白,便冷声道:“侧妃娘娘慎言,如此揣度皇后娘娘,让人知道可就是个大不敬的罪名!”又冷笑道:“且奉劝娘娘一句,赵家究竟不是娘娘的娘家,赵副总兵更不是娘娘的亲哥哥,娘娘不该插手这些事,以免落人口实。”
说着,苏妙真便随便一福身,要迈步离开,余光瞥见柳娉娉面有怒色将要叱骂。
苏妙真一哼,当没看见,走了两步,远处迎面跑来两个宫人,见到苏妙真身后的柳娉娉,眼睛一亮,奔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