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婉玉冷哼一声:“陈夫人,当年你犹未出阁时,可就跟妙真过不去,还故意散布她的谣言,刚好被人抓个正着,最后不得不跪地斟茶,向妙真赔礼。那天顾知府,苏盐运使,赵公子,还有你夫君陈参政,可都在卫家——这事儿就连我跟世子爷后来都听了个全,难不成你忘记了?”
文婉玉似笑非笑道:“可我来了济宁才知道,原来妙真为着你的名声好听,从没将这事儿告诉过济宁府的任何官眷,你不思感恩便罢了,居然还屡屡为难妙真!”
卫若琼脸色一白,登时萎靡下去。
苏妙真接话冷道:“可不是么,除开赵大人陈大人外,离娘妹妹当时也在卫家。”扭头看向陈玫,“妹妹,你来说说,有没有这件事。”
陈玫一愣,诧异地看着镇定自若而又面有怒色的苏妙真,沉吟片刻,点了点头,表示附和。
潘氏及两兵备道夫人等诰命听见,都是一怔,暗想还从没听说过此事,莫非真是这卫若琼早早记恨了苏妙真,故意设下局来害人家。
卫若琼见众人脸色,急得没法儿,待要说话,苏妙真却清声道:“二叔母,还请你老人家想想,侄媳妇为何要与赵大人私通,若我跟赵大人真的互有情意,当年两家就不会退婚了。虽是赵家在宣府曾给赵大人定了亲事,但赵大人乃赵家的独子,若他不愿意,赵总督夫妇也是会重新考量此事的。”
“且我爹娘疼我,我若真的与赵大人有私,当年大可用‘一诺千金’的名义,缠着我爹娘把我光明正大地嫁到赵家去,何必冒着身败名裂的风险,嫁人后再跟他私通,甚至还选在陈家?”
此言一出,潘氏不由得点了点头。当年顾明远犹在工部任职时,她与京城各府的诰命来往,可是亲眼见着成山伯府上下是如何娇宠溺爱这个最小的姑娘,也亲眼看到赵总督夫妇是如何管不住这个仅存的儿子的。
且赵苏两家当年的确是换了帖订了亲,这婚事还是在几位娘娘前说出的,纵然有宣府的那户人家在,只要苏家不松口,只要赵家愿意,苏妙真仍是可以嫁过去的,的确没必要退婚。
可是,潘氏看着苏妙真的点漆明眸,嫣红菱唇,仍觉难消疑心。
苏妙真出嫁前被娇养在深闺,自是极少跟外男见面。出嫁后身为一府主母,大房并无尊长,朱氏又万事不管,她打点内外家务,难免时时见到赵越北等男子。
她生得极美,又善于讨人喜欢,当年不知怎的就让景明那孩子非娶她不可,而赵越北亦然是天之骄子,容貌俊朗,若在这之后,两人一见互相倾慕,再有来往,之后做了什么苟且之事,却也合情合理。
潘氏正沉思间,侍书黄莺两个丫鬟匆匆跑了进来,进门便“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连连喊冤。
苏妙真见潘氏将信将疑,眉头紧皱,并不灰心,喊起侍书黄莺二人,余光瞥见夏莲及另一个低垂着脸的小丫鬟被领了进来,两人安安静静地伏在地上,一语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