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妙真被他的手劲弄得登时一痛,嘶了口气,正要摇头,就见苏问弦神色陡然一变,他抚着她的脸,说了两句“人没事就好,贞节没什么大不了的”。
随即转头厉声向画舫外喊道:“把敖力和孙荣两个废物押过来!”
听岸上的护卫齐声应是,苏妙真慌忙去拦:“我没被人欺负,我好好的呢,那些贼人没得逞,还被敖力孙荣打晕了两个。”
又见他强压着怒火望回自己,登时也反应过来,按住裙角,穿好鞋袜,忙把其中缘故解释了一番,可见苏问弦仍不太肯信的样子,苏妙真也发急了,忙道:“哥哥我哪能骗你,我这是故意弄的,这是美人计!”
“我要是被人欺负了,现在见到你,我能不跟你告状、要你替我出气么……”
苏问弦见她急得都要哭出来,桃花似的小脸雪白雪白,杏眼里水光闪闪,不见半分犹疑说谎,苏问弦心中稍定,但仍没松开桎梏住眼前人的手。
他仔细打量着苏妙真,只觉从千尺高浪上落下平地的安心也不过如此。
方才苏问弦领人一进大佛寺,只借口要捐功德,先带了十人入内,等寺内僧人大致到齐,埋伏在山门外的私卫便一哄而上,将这些僧人全部锁住。
当然也有没来得及抓捕的僧人四处窜逃,但苏问弦也顾不得这些小节,一径按侍书所说进到最后殿子孙堂,踢门进去,入眼见着的却是衣衫不整的苏妙真。
何止是衣衫不整,苏妙真更眼角微红,鬓乱簪横,一见可知,她这是随随便便匆匆忙忙挽起的发髻,就连裙摆也撕裂些许,裙内罩着银红纱裤露出鲜妍的一段,更不必说她那玉色对襟紧袖衫儿领口飞出的一抹欲滴鲜翠。
苏问弦又不是毛头小子,当时只觉得万蚁噬心的痛处不过如此。他强忍经年也舍不得碰一根手指的心肝宝贝,就这么被该死更该死上一万次的秃驴们伤害。
苏问弦疑心自己若不即刻离开,他会怒到连那房里的其他人也一个不留。
此刻听苏妙真颠三倒四而又合情合理的解释,他才怒火烧减,有些许轻松,但随即又恨这人强要替人出头,揽事上身。
苏问弦咬牙切齿,压住苏妙真奶猫抓人似得反抗,扳过她的小脸,也不能管会不会被苏妙真觉察到他的心思,只能一遍又一遍地端详着她道:“你没事就好。”
苏妙真起先因苏问弦是一片忧心关怀,还能强忍着被他禁锢到无法动弹的情形,时间一久,见他始终不肯松手,也不耐烦起来,用力推他,要起身出舱去看寺里的情况,怎料苏问弦探身一拉,她又强行按回塌上,被他没完没了地打量着。
苏妙真十分不情愿,更惦记着杨乔氏与寺中其他人眼下如何,便蹙眉嗔怒道:“哥哥,你怎么婆婆妈妈的,大佛寺的事你还管不管了!嘶——你就不能轻点儿手劲么。”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