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门口一堆仆妇或撑着伞,或穿着蓑衣,簇拥着苏妙娣疾步进来。
苏妙娣的杭绢裙摆被泥水溅了印迹,她顾不得,朝苏妙真招手示意,疾步提裙上阶,微笑看着这自小亲厚的妹子,“真儿……”
天际一道闪电,划开了黑云翻墨的阴沉。
苏安抖落身上雨水,接过侯府下人递上来的毛巾,胡乱地擦了把脸,吩咐着把马系好,喂足草料,和相熟下人寒暄几句,就片刻不敢耽误地离开马棚。
他穿过二门,顺着镇远侯府小侯爷的演武校场箭道快步走去,远远见得箭道前的敞厅里传来丝竹之声,苏安知道这是各府相熟子弟在为苏问弦庆贺,他到槛外候着,丫鬟传话回来,又半步不停地进到敞厅,见得苏问弦与傅小侯爷同坐席间上首,席下各府子弟不一而足,正都听曲作乐,身边各陪侍了一位女子,或是歌姬或是舞伎或是戏子。
苏问弦身边女子的女子被屏退下去,苏安见得他面有微醉,知晓这段日子苏问弦青云直上,席间应酬总是少不了一二,傅家小侯爷更与他亲厚,来了镇远侯府,苏问弦多少得喝点。
苏安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席边伺候,吩咐着下人取来一盏玫瑰点茶给苏问弦解酒。
“事情都办好了?”
苏安低声回话道,“人是见着了,就是不知柳家和五——”小心觑着苏问弦的神色,见他面上虽笑着,眼底却带了几分寒意,忙补充道,“这回多半能让那边赔了夫人又折兵……”
“倒要看看,是不是真的情比金坚?”苏问弦一饮而尽手中残酒,眼中醉意散去几分,慢慢转着手中酒盅,语气听在苏安耳里头却格外阴沉,“真真把那两件事替他二人瞒了下来,不和他二人计较,那是她年纪小性子倔,人又和软……”
苏安正小心翼翼地想着怎么回话才不惹苏问弦生气,这会儿精神一振,只陪笑道,“五姑娘除了不很会琴棋书画和针线刺绣外,小的瞧着,那俱都是万里挑一的难得,赵家哪有那个福分娶五姑娘,不是小的说,这世上竟也没有能般配的上五姑娘的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