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妙真立马低头,摆出副娇羞模样,拽着衣角轻轻道:“赵夫人过奖了,真真实在是当不起。”
赵盼藕笑嘻嘻道:“娘,我们真真妹妹可不只是长得美这一头好处,你瞧瞧她这嗓子,她这气度,她这脾性,噫,咱们家真的是烧了高香了,不过,也亏得王伯母这样的母亲,才生得出这样的女儿。”
她假意懊恼:“娘还每次说我长得粗苯,及不上真真妹妹半分。娘也不看看,王伯母这样的样貌,看着可哪里像近五十的人,一眼望去,可不才刚过三十!”
试问天底下哪个女人不喜欢别人夸她年纪轻?
王氏登时喜得合不拢嘴,看向赵盼藕的目光多了几分慈爱,笑道:“盼藕伶牙俐齿,连你伯母都敢打趣。”
王氏话里虽是嗔怪,语气却柔和亲近。赵盼藕笑容满面,嘴上更跟抹了蜜似的,假意道:“伯母这可是冤枉我了,在家我娘都说我笨嘴笨舌,到外头又哪里敢打趣伯母,若说我不是真心实意,那天都不容……”
话没说完,王氏忙得打断:“你这孩子,果然是个实心眼儿的,一上来竟要跟你伯母赌咒发誓了。”
王氏拉着她也不松手,含笑看向坐在一边低垂了脸的柳娉娉。
因上次打醮,赵家是临时而来。且柳娉娉又刻意不出声,是以王氏竟也没仔细瞅过柳娉娉,便忘了她这人的存在。
赵夫人此次出门,本来只想一人轻车便马前来,和王氏商量月底妙峰山进香一事。然而赵盼藕惦记那俊美贵介不失风流的伯府三公子,便死活也要跟来。
赵夫人碍不过磨,便应了。然而又发愁柳娉娉,又琢磨着不如先让柳娉娉在伯府多过一下眼,好留个不错的印象,干脆也带来。
赵夫人忙笑道:“这是我侄女柳娉娉,上回也去打醮了的,只是太过安静,竟没让玉娘你记住——她父亲早逝,她和她母亲便寄居府上,说实话,我这侄女,可比盼藕还得我心意些、人温顺,比起真姐儿这样的虽差些,但也通诗书,想着带来让她们姐妹俩说说话,娉娉,还不过来,给你苏伯母见个礼……她也是个实心眼儿的孩子……”
柳娉娉早起身立在一旁,此刻袅袅婷婷地走上前来,福身一拜道:“见过苏伯母,苏伯母万福。”
苏妙真在一旁,仔细看了。柳娉娉身穿一件浅绿色对襟纱衫子,罩了件葛布比甲,密合色纱挑线穿花凤缕金裙,越发显得腰似柳枝儿,秀丽多姿。
王氏便也一手拉了柳娉娉啧啧道:“这两个孩子,瞧了竟不知让我夸哪个好了。”
说着,便让婆子拿见面礼来,她二人都谢俯身拜谢,赵盼藕更不住地拿好话来哄着。王氏放了她二人归座,和赵夫人商议妙峰山之行。
苏妙真干坐着也十分没趣,赵盼藕柳娉娉二人又各自话里有话,说一句得品三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