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绛仙伸手摸摸苏妙真穿的袄子和貂皮围脖,嗤笑:“不热么。”苏妙真道:“昨儿庆生时受了春寒,夜里请了回大夫,所以有些怕冷,不过早起吃过药,现在好多了,正准备换衣裳呢,你就来了。”
两人说些闲话,苏妙真起身,合上各处窗子,引着傅绛仙进到套间小碧纱橱,坐定炕上,附耳过去,给她讲这婚事的破解之道。
许久过去,苏妙真喘口气,仔细交代她:“只要你依着这几个方法来做,保准贵妃娘娘先嚷嚷着退婚。”傅绛仙惊疑不定,沉思许久,狠狠一点头,咬唇道:“就依你。”
两人议定大事,日头已经升得高高的,阳光把内室照得亮堂堂的。苏妙真换过衣裳,穿了春衫,和她携手往花厅坐着。
不半日,陆续府上都来人了。文婉玉和王家几位姑娘来得较早,一进门就贺喜,苏妙真招呼她们吃茶更衣,又引入花厅,拿出棋盘双陆等戏耍用具,待等赵盼藕许凝秋来。
不多时,婆子来报,说赵家许家也来人了,苏妙真出厅去迎,却见不仅赵盼藕许凝秋来了,许莲子柳娉娉却也来了。
许莲子柳娉娉二人各有各的不好应付处,苏妙真格外头疼,但面上不表,很热情地招呼她俩过来。这么请进花厅,亦是奉茶送点,亲自看座,招呼的周到之至,让傅绛仙看了,直皱眉头。
柳娉娉坐定后,袅袅娜娜地吃了一盏茶,因道:“这玫瑰花点茶里不该放樱桃干,味道过于浓酽,失了清雅芬芳。”
许莲子也跟着附和了句,苏妙真笑道:“柳姑娘说的是。”
傅绛仙看不过眼,便冷笑:“谁让你俩吃茶之前,不说清楚口味的。”一句话,把柳娉娉许莲子怼地面色涨红,一个抚着胸口喘气,一个低头不言不语。
苏妙真忙岔开话题,想要热热气氛,奈何不见效果。
这时苏妙娣亦和妙倩妙茹二人一同携手来了,瞧见气氛凝滞,便你一言我一语地岔开了话,一时又热络起来。须臾,苏妙娣唤来婆子婢女相问,是否烟霞堂摆饭处,样样铺设好了。
婆子道:“就差个小戏台了。”苏妙娣摇头道:“真儿不耐烦看戏,别设了,到时候把说书女先儿和杂戏人请来玩耍一回便是。”
许凝秋苏妙茹同时笑,许凝秋凑到苏妙真身前道:“哪里用得着请说书的,那可比不过真真姐姐讲的故事好听。”
苏妙真觑眼看她,不可置信:“今儿是我生辰,凝秋妹妹,难道你还要我劳累,来给你们说书么?”
众人皆笑,座中赵盼藕与柳娉娉不晓前情,疑惑相问,许凝秋积极地把苏妙真的轶事说了一通,最后道:“真真姐姐讲故事那可是一流的好,去年我生辰,大伙儿都听得不肯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