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急急食指竖起做嘘声状,陶氏笑道:“咱妯娌闲话,倒不要紧……顾家儿郎好人才。就是曾经定过亲,且家风严厉,他们顾家本家长居江南,若顾家那儿郎一直在京为官也罢了,若外放到各地,你定是舍不得……”
王氏颔首。
“吴王世子亦然未曾婚配,只是吴郡也实在隔得太远……”陶氏见王氏不住点头称是,又道:“年岁家世人物可以般配的,还有赵家和傅家了,宣大总督夫人虽也看着中意咱们真姐儿,但傅夫人对真姐儿却更亲热。”
王氏道:“嫂子不知,那傅家郎年少英才,唯独在女色上听说有些定不住性子的,也不知真假……”
“哎呦,咱真姐儿的模样,你还怕拿不住他……”陶氏啐道,“恁好的容色,凭谁娶回去不得供着宠着,你却多虑。何况也未必属实。论起来这里头的人,东麒却是个上佳的人选,离咱近,侯府也富贵,东麒和问弦更好似亲兄弟……”
王氏自笑,也不接话:陶氏娘家和侯府沾亲,她哥哥更在老侯爷麾下做官。
便又命人掇出来精致果点,换了冷茶下去,口中半应不应的和她周旋。只把人送走,才休息会,也闲不住,遣人送些物件去苏妙娣苏问弦院子里头,又思及苏妙真,就去寻女儿。
一进院子,见有两个丫鬟在丹玺下蹲着斗百草,另两个丫鬟敞着门做绣活,她转身去到苏妙真的书房。
王氏推门,没好气:“你这丫头,做事还是那么冒失。”瞥眼一瞧,书案上挂几杆湖笔,一古琴悬在墙上,典雅庄重。
苏妙真正聚精会神地看从苏观河书房里偷拿的公文邸报,看至圣上派了新的河臣,又命河南布政使开了官仓去赈济灾民一节,王氏一进门,先唬得一跳,手忙脚乱呼啦到桌下,把案上的绣活装模作样地抓住,道:“娘怎么来了。”
一面绕过桌子扑向王氏。
王氏搂她在怀道:“昨日和今早的事情,你以后可不要再做。”心疼地揉她,“娘瞧瞧,这额头没留印子吧。”嗔道:“一贯最怕疼的人,这次咚咚地磕几个响头,可把娘心疼死了。”
苏妙真腻在她怀里撒娇,盘弄着络子:“那不是想让祖母起心询问,好还娘的青白么。至于昨夜嘛,我觉得周姨娘着实可恶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