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方才戳喉结的账还未算,如今又对着耳朵摸个没完,若不是他戴着面具,她岂非要在宫里直接捏脸?
江曦吓得一缩,立刻松开手规规矩矩道:“我错了。”
邶清无声笑了笑,抱着江曦就要离开,她忽然拽了拽他衣袖,关心道:“你一直抱着我,会不会累啊?”
“不会。”
她很为他着想地提议道:“要不你还是放我下去吧。其实就是一点小伤,能走路的,你扶着我走慢一点就好。”
她认真道,“其实我没有那么娇气的。”
她摔伤了腿可以自己抹药,犯了肠炎可以大半夜自己去挂点滴。
这些她都做的很好。
邶清抱着她步子未停:“嗯,我知道。”
他比谁都清楚,江曦一点都不娇气。
“但曦曦在我这里,娇气一点也没关系。”
江曦心中微动,想起幼时看到别家的小朋友在父母跟前撒娇,明明娇气又不懂事,却可以得到父母的无限原谅与宠爱。
她冷静地看着那些小朋友,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儿。
她想了想,回道:“你知不知道这样会把人惯坏的?”
他轻笑:“惯坏又如何?我惯的,我负责。况且。”顿了顿,“惯坏的模样只我一人可见,曦曦在旁人面前一向做得很好。”
“花言巧语,我才不信。”江曦别过头,唇却忍不住上扬。
邶清:“……”
他到底哪里花言巧语了?
他抱着江曦走回正道,一路上仍有宫人行礼,江曦被这些目光注视得有些不好意思,又道:“你这么明目张胆地抱着我走一路,就不怕继续招仇恨啊?上次陆予霜不就是在这附近……”
邶清打断道:“不会。有我在,没有人可以伤害到你,我会保护你。”
时隔数日再听到他说起保护,心中只觉安定。
她没有反驳,也没有敷衍,慢慢道:“嗯,我相信清清。”
至少现在,她相信他的喜欢。
邶清眸色微动。
她终于开始相信他了。
*
回到明月楼,邶清抱着江曦一路直上了五楼。
他将她放在桌子上,取下面具,问她:“之前说好的画,现在补给你可好?”
若他不提,江曦其实都快忘了画的事。
但他却一直记得,哪怕只是这样一件小事。
所以他一直等到回京才提起画,是因为京中有更好的宣纸和笔墨?
一整排的窗户半开着,悬挂的帘子随风而动,吹得他衣袖和桌上的书角都微微翻动。
他眸色温柔,让她沉溺。
江曦看着邶清,下定决心:“画的事,等一等……我有别的事想告诉你。”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