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果然是你招的仇恨……”
邶清动了怒,黑眸添了几分阴沉:“是我动的她,为什么不冲我来?”
江曦提醒道:“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你做戏太完美了,外人都认为你很喜欢我,所以动我是为了更好地动你?”
“大概类似于软肋?”
“比如陆大人动我,是为了让你和陆予霜如何如何。”
他倏而抬眸,缓缓重复:“软肋?”
江曦点头,补充道:“当然我知道事实并不是他们想象的那样,只是举个例子,你不要介意。”
她怎么就确定,事实不是他们想象的那样?
如果他是真的……心悦她呢?
邶清笑了:“不介意。”
他笑得温柔,烛光下光影交错,让她心神一阵恍惚。
江曦鬼使神差地问他:“我们可不可以等过完年再回京?”
“你不是说,要陪我过年吗?刚好,这里谁也不认识我们。”
“反正遇到了刺杀,等日后回去,就说养伤耽误了些时日,这样逃掉宫宴不就很名正言顺吗?”
“好。都听曦曦的。”
邶清应得爽快,江曦闻言兴奋起来,兴致勃勃想做些过年的计划,忽然思绪一转,想起落在半路的马车。
卫无虞的令牌还在马车上,若是被不相干的人捡走,大概不太好。
还有……邶清送给她的画。
于是她道:“你可不可以带我回马车,我有东西忘了。”
“忘了什么?”
“卫无虞的令牌,和你的画。”
他眼眸中划过一丝诧异,眼里的光骤然亮了一些,情不自禁伸手抚上江曦的脸:“好,明日就带你去找。”
他的手肤质细腻,连薄茧都没有,掌心还带着屋内炭火烘出来的暖意。
桃花眼微微一弯,有一种似醉非醉的朦胧感,眼底隐约有喜爱之情一闪而过,像是她的错觉。
察觉到当下气氛走势有些暧昧,江曦伸手把邶清的手拉下去:“不能现在就去吗?”
邶清顺势握住她的手,态度坚决:“不行,夜深了,容易受凉。”
他又扶着江曦躺下,替她拉上被子,声音温柔道:“放心,不会丢的。”
“睡一觉,明日风寒就好了。”
江曦只好作罢,因着药效很快又睡了过去。
邶清坐在床边看她,一只手缓缓抚上自己的心口,感受着心脏一下一下的跳动。
他不得不承认,他动心了,他心悦江曦。
活了上万年的魔,原来也会对一个人动心,会心悦一个人。
这种感觉很陌生,却并不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