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曦睡相很好,睡着了就不再乱动。
她长睫垂下,睡颜柔和宁静,呼吸浅浅。
看起来很乖。
邶清无声笑了笑。
他近日愈发喜欢抱她了。
所以,有个江曦在他身边陪着他,似乎也没什么不好。
邶清看够了才起身,绕到屏风前面,修长手指扯下胳膊上缠绕的布条,脱了上衣。
半晌后,他看着换下来的沾了血迹的脏衣,不由得皱了眉。
穿了脏衣这么久,他是怎么容忍下来的?
*
监军匆匆赶到粮仓附近,见着熊熊火光,气得大喊:“灭火,快来人灭火!”
不远处响起一声马的嘶鸣声,谢临未着铠甲,一身便装,显然是匆忙之下来了这里。
他跳下马走了几步,对着监军不咸不淡地问候了一声:“监军大人。”
监军眯眼,讥讽道:“谢将军不去捉那纵火之人,还有闲心与本官问好。”
谢临淡淡道:“纵火之人已活捉,之后便会转交与监军大人。”
监军一噎。
谢临瞥了他一眼,漠然道:“监军大人若没别的吩咐,谢临便先告退了。”
说罢转身,足尖轻点上了马,很快驾了马离开。
监军站在原地,觉得失了脸面,不悦地看向谢临的背影。
这个谢临竟不把他放在眼里,日后大军回京,他必好好参上一本。
临近清晨时,粮仓的火才终于灭了。
经过清点,这场大火将军粮毁去半数,而剩下的半数,并不足以支撑到下一批补给。
监军的心凉了又凉。
他颤巍巍回到帐中开始写信,最后唤来一随从,将封好的信递过去,疲惫道:“快马加鞭,呈给陛下。”
*
江曦再醒过来已是第二日。
她看着邶清活动自如的手,表情有些一言难尽。
他这是看过军医后连装都不装了。
“你的伤……”
邶清未戴面具坐在桌边,闻言勾了勾嘴角,眉目多了一层暖意。
“这么关心我?”
他提起茶壶,倒了一杯热茶,向她招手:“过来暖手。”
江曦确实有些冷,于是乖乖上前坐在他旁边,接过热茶,边暖手边问:“你不是说伤得很重吗?怎么我看你现在一点事儿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