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我梳理了已经长到肩膀的头发,穿着长裙,走进徐伟强的房间。
那晚,我在他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圈着他的脖颈,慢慢地亲了下去,只是唇轻轻地碰在一起。
他握着我的肩膀推开,如同一位兄长那样抚摸着我的头发:阿镜,你不必勉强自己,我不需要你做我的女人,我只是想保护你,仅此而已。
再一次,我像个孩子,痛哭出声。
……
三年时间,以我和徐伟强的能力与手段,足以在北平混出名堂。
我说:我想回一趟上海。
他说:该回。
……
我们把安熙带回了上海,和爸妈一起葬在安宅旧址的附近,重修了陵墓,也重建安宅。
柏杨他们喊我镜姐,生意场上的人,依旧喊我安老板。
我不配姓安。
可安家,必须重振门楣。
我没有去打听她的消息,也没有想过我们如果重逢,会是什么样的场景。
以泪?以沉默?以痛恨?或是,好久不见。
阿强说,他看上了郊外一片地,想跟人合伙建一个马场。他说:我知道你会骑马,我也好久没见你穿过骑马装了,走,跟我去看看场地。
我去了。
那片地,就在石榴园外。
同样的,秋季。
那天,去摘石榴和柑橘的人很多,去看上海第一个马场的人也很多。
阿强的腿不能骑马,我便代替他成为了这片马场上第一个骑马奔跑的人。这种感觉,很畅快。
安熙,也会骑马。阿强也知道。他为我们做了太多。
太阳西斜,人群渐散。我们正准备离开,有个人低头站在前方,等我们走近,她抬头。
是偶然?
亦或是,又一场处心积虑?
阿强拍拍我的背:我去前面等你,不用急。
她还是美得动人心魄,三年的岁月,赋予了她更为精致的面容,更有韵味的气质。但这些,与我何干?
我礼貌地勾了勾唇角,面带微笑客套道:“请问喻小姐,有什么事吗?”
她的唇动了动,没说话。眼泪却大颗大颗止不住地往下掉。那一刻,我很烦。
烦她一惯的俗烂招数,更烦我的,心痛。
我说:“喻小姐要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阿强还在等我。”
由始至终,她都没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