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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军打仗这些年,他过河拆的桥,可不止一座两座。卡恩的居功自傲与得寸进尺,令他深恶痛绝。

他心狠手辣唯利是图是真,但也不会容忍洋人踩在自己头顶。

安氏垮了,最大利益获得者是英华,而非他陈旭。他可以吃苦头,就是不喜欢吃亏。

“来人。”

“中将有何吩咐?”

“找到安熙了吗?”

“尚未。”

“一群废物。去,把工部局巡捕房管事的给我请来。”他想威逼利诱,断了卡恩的后路。

“是。”

“还有,告诫安排去保护卡恩的人,做做样子就行了,别出头,别惹事。”

……

安家被占,安家姐弟失踪,安氏烟厂奄奄一息。

全上海都在传,日/军打来了。惶恐不安的群众争相涌入租界,也争相从水路陆路逃离。

一片混乱。

喻家客厅,喻正清将写有地址的信纸放在桌上:“你只有一晚上的时间。”

“一晚上,足够了。只请喻老板在这个一晚上的时间里,不要出尔反尔。我和喻家,从此再无瓜葛。”

“你留在租界喻家,还能得到庇佑,踏出喻家踏出租界,你和他们,能活的了多久?”

“那是我们的事,就不劳烦喻老板操心了。”

“好自为之。”

这一晚,喻音瑕也终于见到了她的家人。

……

隔天,喻正清登报,因其女喻音瑕的所作所为有伤风化,为世人所不齿,遂断绝与喻音瑕的父女关系。

喻音瑕被喻家扫地出门。

……

安镜没有与安熙汇合,而是同徐伟强聚在了一处。

四天,她已经四天没出过地下室了。

徐伟强拿了份今天的报纸丢在沙发上:“报应来了。这个女人,害你身败名裂,被他父亲利用完,就卸磨杀驴不留情面,跟她断了父女关系。”

安镜半躺在沙发上,眼神空洞,也不知听没听进去他的话。

徐伟强恼怒,踩灭了烟,嘴里还骂了句“王/八/蛋”,抓着安镜的双肩把她拉起来,又将报纸凑到她眼前:“喻音瑕,罪有应得的女人,你不看一眼,以解心头之恨吗?”

安镜不耐烦地推开他:“一个被父亲牺牲的可怜人罢了。她不过是爱了不该爱的人,何罪之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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