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音瑕咬着唇,双眼布满血丝,盯着安镜一字一顿地说道:“镜爷,您听到了,还想看我无地自容到什么地步?”
安镜想说,别怕,有我。
可她说不出口。
市井间的流言蜚语就像是洪水猛兽,杀人于无形,更何况她如今树倒猢狲散。
喻音瑕突然伸手拔下发簪,抵在喉咙,对安镜和喻正清说道:“是不是我死了,这一切就结束了?你做你的镜爷,他做他的喻老板。”
“音音!”
安镜怕了。枪林弹雨都没怕过的她,第一次尝到了怕的滋味。
那根木簪,是她亲手送给音音的。怎么能让它伤害音音?怎么能允许自己伤害音音?
权宜之计也好,逢场作戏也罢,眼下只有自己离场,才是对音音最好的。
“我知道了。”
安镜转身大笑,对记者说道:“一张偷拍的照片而已,什么都说明不了。我那天就是喝多了,安熙带着喻小姐来接我,结果很不幸被我强吻了。我是谁?上海滩的镜爷,亲一个女人怎么了?夜总会里数不清的姑娘我都亲过。你们也别揪着这点儿边角料不放了,有时间在这儿蹲八卦,不如去关心关心某些厂子都要倒闭了,还打肿脸充胖子,跟我弟弟抢媳妇的人。”
卡恩也不是吃素的,反击道:“是啊,新闻多的是,与其关心厂子倒闭,不如关心安家少爷有没有为情所伤,有没有自寻短见?”
安镜回头,一把抓住卡恩的领子:“混蛋,你什么意思?”
卡恩也不抵抗,气定神闲:“最后一句,字面的意思。昨晚上,安少没回去吧?”
安熙说出门找戚如月,安镜想着小情侣需要谈恋爱的独处时间,人之常情,没什么好管的好拦的。她自己也有事情要处理,精力不够,便又一次疏忽大意了。
……
安镜心急火燎赶回家,管家老李拿了一张字条给她:“戚老板差人送来的。”
字条上是一家茶馆的地址,落款只有数字没有名字。
0427。
安镜改姓安的日期。
安镜换了一身不起眼的衣服,头发也胡乱耷拉着。进茶馆找老板,报了戚老板的名字。
老板客客气气地引着安镜上楼再下楼,又吩咐了伙计带她从另一道门出去。
两人走进不远处的一家杂货铺,伙计和老板搭讪了几句,四下无人,便领着安镜往铺子后院走去。
伙计取下木板搭的暗门说道:“镜爷,安少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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