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正清是说了一定要当面送到,但他没说当谁的面。
喻音瑕只是,有些想见她。
“当然能。我姐是女人,你去她房间,传不出闲话。”安熙不疑有他,扭头喊道,“晩云,带喻小姐上楼,我去厨房盯一眼。”
……
安镜昏昏沉沉,难受却睡不着,大概是生物钟作祟。
晩云敲门请示:“镜爷,喻小姐来了,说要当面向您道谢,您看方便让她进屋吗?”
安镜坐起身,拿睡袍穿上,应道:“请进。”
喻音瑕进屋,垂眸说着话:“父亲说镜爷白天很忙,我便特地挑了晚一些的时间来送还衣物,还带了茶和红酒以做谢礼。希望我的唐突拜访没有打扰到镜爷休息。”
“喻小姐,在我这儿不用秉持非礼勿视。都是女人,没什么好避讳的。晩云,去给我打盆热水来。”
看出喻音瑕的拘谨,安镜抬手拨弄着不知道有没有睡乱的头发,支开了晩云。
喻音瑕也回头,对拿着衣服和谢礼的絮儿说道:“东西已当面送到,你让晩云姐姐带路去放下吧。”
晩云和絮儿同时看向安镜,见她点了点头。
“随我来。”晩云对絮儿说道。
待她们走出房间,安镜说笑道:“丫头们都出去了,喻小姐还不好意思抬头?我屋里的地板是用金子铺的不成?”
喻音瑕闻言抬头,前一秒还暗自骂着安镜不正经,后一秒就破功笑了。
安镜问:“你笑什么?”
喻音瑕没有回答安镜的疑问,只壮胆走到床边,在安镜疑惑的目光中,伸手帮她理了理乱糟糟的短发。
“在外叱咤风云的镜爷,在家里原形毕露,活脱脱一个被宠坏了的不修边幅的富家子弟。”
“要是在家里都不能自在随心,这做人,也太受罪了。”鬼使神差地,安镜抓住那只正要收回的手,“我很好奇,喻小姐在家里,是哪般模样?”
安镜的眼睛很大,睫毛很长,漂亮极了。
被这双摄人心魄的善睐明眸盯着,喻音瑕忘了抽手,忘了说话,忘了时间。
“喻小姐走神了。”小会儿后,安镜轻轻一笑,主动松了手。
唤回喻音瑕的神识后,安镜另找话题问道:“方才我让安熙接待喻小姐,他没做什么出格的言行吧?”
“没有。”原来是你安排的。
那你呢,是不愿见我,不想见我,又或是不屑见我?
莫名其妙的委屈涌上喻音瑕的心头:“我和安少兴趣相投,相谈甚欢,安少还盛情邀请我留下用晚餐,我答应了。”
“我这个弟弟什么都好,就是在男女之事上一窍不通,要是什么地方冒犯了喻小姐,你多见谅。”
安镜说完,掀被子下床。
许是酒劲儿还没下去,又许是躺久了导致浑身乏力,脚刚着地,一时头晕,两人的手就这么握在了一起。
“镜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