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我这就去看,这就去看。”司机慌忙开门下车。
安熙若有所思,也开门下去,确有一名中长发微卷的女子摔倒在车前。
她穿着墨色小碎花图样的旗袍,外搭月白色貂绒小披肩,左手在地上擦破了皮,渗出不少血珠。
司机焦急地求证:“姑娘你没事吧?大庭广众之下,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可不是我开车撞你的啊,是你自己跌倒的,没错吧?”
“小姐,小姐!”一个羊角辫小丫头扒开看热闹的人群,哭哭啼啼蹲到姑娘身边,手足无措道。
“天啦,小姐你流血了!老爷要是知道了,我就死定了!小姐,您没事吧,您还有哪里伤着了?快告诉絮儿。您先动动胳膊,再动动腿……”
那姑娘轻言轻语道:“絮儿,我,我的脚不知道是不是扭伤了……”
安熙像个看客,完全没有要讲话或者伸出援手的打算。他今天回上海,消息是早就传出去的。
他想过回家的路上不会太平,果然。
“小丫头,哭是不能解决问题的。你再这么哭下去,你家小姐流的血就不是一滴两滴那么少了。”安镜居高临下看着那姑娘,“脚,真扭伤了?”
姑娘盯着安镜,看得出神。
察觉到自己的失态,慌忙低下头,右手握住受伤的左脚踝捏了捏,疼得眉头紧锁。
安镜瞥了一眼漠不关心的安熙,这么耗着也不是办法,于是把皮手套丢给他:“去坐后面的车,你先回去。”
说罢,弯腰将姑娘打横抱起:“姑娘可认得我是谁?”
姑娘惊慌失措,双手条件反射地勾上安镜的肩,小声回答:“认得。安氏烟草公司的老板,镜爷。”
“认得便好。你既倒在我的车前,不管车子有没有撞到你,我都有责任送你去医院检查伤势。大家唤我一声镜爷不假,但我也是女人,不会损了姑娘清誉。”
安镜强调完自己的女人身份,又对那十几岁的小丫头说道:“回去向你家老爷报个平安,就说你家小姐,稍后会由镜爷安全送回。”
……
中心医院,值班医生正在诊治。
“姑娘只是轻微扭伤,今天先冷敷处理,24小时以后局部外敷活血化瘀的膏药,同时配合热敷、艾灸进行治疗,几天就痊愈了。”
安镜点点头:“没事就好,开药吧。对了,还有她手上的擦伤,一并处理了。”
护士拿了药过来,擦药的动作很熟练,但一点都不温柔。
看着小姑娘咬牙忍着疼痛的样子,安镜于心不忍:“药给我,我来擦吧。”
她从护士手里拿过棉签和药水,蹲在姑娘面前,小心翼翼地帮她擦药:“手掌还好,不会留疤的。”
“留疤也没事,我没那么金贵。”
“胡说。姑娘家,哪有不看重身体发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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