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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时候,东宫的马车里坐着两个人。
回去,却是一人。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总感觉一个人坐这马车格外地空旷,也格外地凉。
芹葙默默打量了楚洛一路,却并未看出什么,一时间有些捉摸不透她的情绪。
楚洛自己用完晚膳,洗漱完毕,听着芹葙有些犹豫地说殷迟枫很有可能会宿在慈宁宫。然后她神色平静地点了点头。没再等室友回来,自己爬上软榻熄灯睡觉。
楚洛看上去毫不在意,甚至正常得不能再正常。
可是一合上眼,眼前就止不住地冒出越熙和挑衅又得意的目光,以及殷迟枫松开她的手,让她回去的场景。
……一遍遍回放。
楚洛咬着背角,难得有些失眠。
她摸着有些闷闷涨涨的心脏,对这种陌生的情绪有些茫然。
楚洛隐约间猜测到了什么。可这猜测才刚一冒出苗头,就被她狠狠压了下去——
不可能。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她闭上眼想要停止胡思乱想赶紧入睡,然而勉强挥散掉今晚见到的场景,又冒出来白日假山后,越熙和娇娇地靠过去喊表哥……
住脑!
楚洛腾的一下坐起身。
不仅没酝酿出睡意,反而越躺越精神了。
她有些烦躁地揉了把自己的发,觉得她定然是从未谈过恋爱,才会这般毫无抵抗力。
哪怕平日极力忽视、强调提醒自己跟他的关系仅为利益往来,可结果他稍微一示好,她好不容易铸造的心里防线就瞬间摇摇欲坠。
楚洛觉得自己怕不是有点毛病。
——那厮当初可是对她动过不止一次杀心呢。
外面似乎落了雪,窗棂上传来簌簌的声音。
楚洛烦躁地推开软榻旁边的窗户。月色朦胧,庭院中已然铺了一层薄薄的白。
好在没有风,开着窗也并不冷。
楚洛裹着被子像一只小山包,只露出个小脑袋,对着月下雪景茫然发呆。
哈出的热气在空气中氲然升空,楚洛吸了吸鼻子,将窗户开的更大一些,正好能露出来朱红色的长廊,以及窗前的树杈。
这么看着,还别有一番意境……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突然从她肋下探出,越过她的手,“啪嗒”一声,将窗户关上了。
楚洛:“……?”
她还没反应过来,另一只手从腰间穿过,往后一揽——
脑袋撞上了一个宽阔又有些坚硬的胸膛。
楚洛吃痛地捂住后脑勺,愕然仰头望着将她揽入怀中的男人。
……这人什么时候回来的?
等等,不是说他要宿在慈宁宫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