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
楚洛吓了一跳,不知何时,那位太子殿下站在她的床边,隔着一道薄薄的幔帐盯着她。
他蓦地笑了,听不出情绪:“醒了,便来聊聊吧。”
*
不管怎么样,太子没有趁她病要她命,还愿意主动让她聊聊,就十分让楚洛感动涕零了。
然而这份感动,在芹葙进来挂好幔帐,“蹭”地匕首出鞘抵在她喉咙上的时候吓没了。
殷迟枫不知何时换了身衣裳。
他坐在楚洛不远处的软塌上,斜斜卧着单手撑着脑袋,似是有些困倦,恹恹地打了个哈欠:“给你一句话的机会。孤若是不感兴趣,就把你丢到慎刑司玩玩儿去。”
楚洛:“!!!”
这倒大可不必!
殷迟枫掌管慎刑司,他的前几任太子妃,其中就有俩去慎刑司“玩”去了。
……其中一个没了皮,只剩下一副鲜血淋漓的血和肉。还有一个被施了梳洗之刑,浑身上下都被铁梳子梳了个遍,只剩了个沾着肉沫的骨架。
楚洛打了个寒颤。
一句话……
她想说的不止一句话啊!
她还想循循善诱,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呢!
“快点。”芹葙面无表情地将手中的匕首往前递了递。
细白的脖颈瞬间被印出了一条血线,血珠顺着脖子滚落到白色的衣领里,绽开一朵朵红梅。
楚洛心乱如麻,脑袋却是飞快运转,十分清醒。
她的眼神落在殷迟枫身上,蓦地灵光一现。
“我知道,殿下身上被下了毒,我能解。”
那天大婚当夜,她吐血醒来之后,隐约闻到了殷迟枫身上极淡的药香味。虽然没能确定是什么毒,但是他中了毒是肯定的。而且按照其中她嗅到,哪怕在古代还没灭绝也极其珍稀、极其难解几味解毒草药,只怕是这位太子还没能解毒。
就算解了,这么难解的毒她会,在皇宫这样勾心斗角一不小心就会中招的是非之地,能人异士不嫌多啊!
芹葙瞪大了眼睛,瞬间涌上了杀气。
“欸欸欸……匕首小心些!我真的会解!我还会解‘言灵’的毒!养我不吃亏的啊!”
芹葙冷笑:“胡言乱语,瞎说什么!‘言灵’根本没有解药,你怎么可能解的了‘言灵’!”
“言灵的确无解,但是我有办法以毒攻毒,让它彻底沉睡在体内,跟解了没两样啊!不然我怎么敢冒险投靠太子殿下,我身上也有言灵之毒啊!”
殷迟枫坐直身子。此刻他敛了笑,眸光黑沉幽深,冷漠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