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本武点点头,点了一小瓶度数不高的清酒慢吞吞的,一边听音乐一边手托着腮发呆。
过几天和阿纲告假回一趟日本吧。
他的手习惯了握剑握枪,偶尔也想回老家跟老爹重拾一下握寿司的手感,也不知道街头的棒球馆现在还开不开,山本武百无聊赖的抬起手,打量着掌心的纹路。
门口的木门开了,刮动了挂在门旁的木牌子。
这间店并不大,开放式的厨房让人一目了然,老板是个日本人,长相和善,在意大利这种地方开一家寿司店完全就是情怀产物。
老板的脸上浮现了一丝笑意,“吉田桑今天的工作结束的很早啊。”
“嗯,因为这次的顾客很难缠。”
“是太苛刻了么?”
老板叹息着:“你这个年纪能画出那么有灵气的素描已经很优秀了,女孩子还是要好好保护自己,最近街道晚上总有枪声,吉田桑还是早点回家吧。”
“谢谢叔叔,虽然顾客难缠,但因为成果很满意,所以多给了我一些小费。”
和老板对话的是个拎着大画箱的少女,栗发碧眸,利落的白衬衫和驼色的小短裤,羊皮靴衬着那双纤细的小腿白皙幼嫩,高脚椅子对她来说有些困难,她趴在桌子上,从口袋里拿了个手掌大小的笔记本,一页一页翻看着,时不时用笔划掉一些,圈出一些,察觉到山本武的视线,她朝他歪了歪头,礼貌而甜软的弯唇笑了笑。
黑手党总会对同类有着近乎外挂的直觉。
一个人是否杀过人,对于普通人来说或许很难看出来,但对于天生吃着碗饭的山本武来说,一眼就能分辨出来。
这个口音夹杂着异国娇软调子的少女,身上弥漫着的除了少女甜软的体香和沐浴后的水汽外,还有一股浅淡却极为老练的血腥味。
少女走后,山本武无意的询问了老板关于那个女孩的事。
老板给出的也很简明。
一星期前从法国来到意大利的孤女,为了寻找亲人卖画为生,居住在巴勒莫西区。
山本武回到总部后,走了趟情报部,回来时已经捏着那个少女的资料了。
虽说是资料,但也就单薄的一张纸,上头寥寥几句。
山本武没怎么在意,虽然最初诧异于那丫头年纪轻轻就走上这么个不归路稍微惋惜了点,但转头就忘记了这么回事。
直至两个月后,一个叫千叶的杀手上了世界排名,而她对雇主收取雇佣金的方式也让人津津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