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点回来。”
吉田千叶刚刚迈上吉冈家派来的轿车里,都关门了,听见月咏的话,又拉下了车窗。
“嗯。”
说完,缓缓拉上车窗。
月咏把烟枪别在衣服上往回走,想起吉田新造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又觉得这个孩子可爱的很,就是不爱说话这一点太折磨人。
吉冈是幕府贵族,偶尔和朋友来吉原游玩,他厌倦那些游女俗气的笑容和人尽可夫的身体,却又沉溺于游女们的美貌和才情,因而对态度冷淡但还未接客的吉田千叶颇为感兴趣,兴致来了便观赏她。
像对待一个玩物,因为吉冈喜爱的便是吉田千叶那不食人间烟火的稚嫩和纯洁,所以他花了大价钱包养了她,有时他亲自来吉原,有时邀请千叶去他府邸。
后者,大都是吉冈不便出门却又想念吉田千叶,或是有客人来访。
如同一个收藏家,面对客人总是自豪得意的想要炫耀什么。
吉冈那含着笑意和炫耀的介绍他的金丝雀,和室的角落,千叶沉默的弹着三味线,寡淡甚至阴暗的曲风没人会觉得不满。
他们欣赏的不是曲子,而是弹曲子的人。
但也总有例外。
“我快哭了啊……”近藤勋苦巴巴着一张脸,眼眶湿润,僵硬的跪坐在软垫上,和身边的土方抱怨:“你难道不觉得很想哭么?十四啊,我知道你想哭的,哭吧哭吧,别让我一个人丢脸啊!”
“是谁兴致勃勃说想打入上流社会,这种场景都无法习惯,局长你还是借口尿遁比较好。”
“不行啊……十四你不是接到消息说有攘夷志士要在今天作乱么?这种时候身为局长怎么可以临阵脱逃呢?男人的尊严啊,就跟屁屁毛一样不论用什么办法都无法拔除的东西啊!”
近藤勋抽了抽鼻涕,哽咽道:“天气不好感冒了绝对不是因为那丫头的三味线太悲伤的缘故啊。”
那些贵族们都在笑,附庸贵族的官员们也都在笑,和室里只有三个人是不笑的。
弹三味线的女孩,被三味线的曲风感染的快哭的近藤勋,对这种场合已经快烦躁到临界点的土方十四郎。
“吉冈,听说你为了这个小美人砸了不少钱啊!”
吉冈抿下一口茶,视线瞥向如华丽的鸟儿乖乖为他奏响歌曲的少女,谦虚的笑笑:“吉原的新造价钱自然不俗,对普通人来说是请不起的,但吉冈家想养一个宠物,钱再多也无所谓。”
“哈哈,出手真大方啊!”
“物超所值啊,吉冈。”
“这样的样貌,一定是未来的花魁,吉冈这是赚了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