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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节(1 / 2)

这件事就仿佛是投入湖面的一颗小石子, 只泛起了些微涟漪,随即湖面便恢复了平静。但谁也没有想到,张家的倒台, 就是这一件看似不起眼的事情点燃了序幕。

不过那是后话了。选好了布料出来,谢维他们也出来了。一大波人又汇集在一处,思索片刻, 就都决定去看戏了。

陈苗苗第一回 听戏就是在陈家的中秋,不过那就是些笙箫罢了。如今在戏园子里头, 听见铿锵有力的锣鼓声,再瞧见台上伶人们鲜艳夺目的服饰装束,她不禁有了些兴致。难怪古代的人这么喜欢听戏,因为百姓大众平时的娱乐活动实在太少。或许,她可以考虑把麻将或者扑克牌给弄出来?

戏园子里的戏针对的是各个阶层, 所以唱词都很简单,里头段子一个接着一个, 有些都唱过了,陈苗苗忽然醒过神来, 好像刚才在开车?不过看旁边人丝毫没变的微笑,她又有些怀疑自己:莫非,是她想多了?

又一个唱段出来,这回陈苗苗秒懂。在长辈面前看, 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她垂头侧身去端茶了。

她刚端起茶,身侧的人就低声道:“晌午你就没吃多少,可是饿了?要不要去买点儿零嘴?”

陈苗苗本来并不饿, 但是被他这一提醒, 想想这会儿也申时了, 确实也该是下午茶时分了。她轻轻点了下头:“好,我跟义母说声。”

陈苗苗低声跟谢夫人说了。谢夫人点头同意了。陈苗苗猫着腰悄悄起身,跟在江楚身后绕出了隔开包间的屏风。走到楼梯口,她这才松了一口气:下回跟长辈看戏,还是要挑场老少咸宜的比较好。

方才陈苗苗就馋小吃了,只是因着长辈们想要看戏,她也不好开口。但这会儿不一样了,她直奔方才就想吃的冰糖葫芦。大冬天的,就该吃冰糖葫芦!

红彤彤的山楂果酸酸甜甜,裹上糖后,仿佛裹上了一层琉璃般晶莹透亮。咬一口,纯正的味道,这才是过年嘛!

还有年糕!陈苗苗要了半份,吃了一口,对江楚说道:“你也尝尝。”

江楚用竹签叉了一块年糕。他也没吃过这个,倒是觉得还不错。不过陈苗苗看着他:“这家店的年糕做得不够好,昨天没来得及,今晚我就回去泡糯米,我们自己来做年糕!”

江楚点头:“好。你做的,一定好吃。”

陈苗苗正在买驴肉火烧,闻言眉微微一挑:“我怎么发现,你跟陈岩的同窗们差不多,我做什么都捧场啊。”

江楚接过她手上提着的东西:“我说的是实话。”

陈苗苗嘴角压都压不下去,接过驴肉火烧:“行吧,我就当你说的是实话吧。走吧,去买点儿年货,虽说年前送了礼过去,可明日去三叔那边,总不能空着手去。“

江楚跟她并肩而行,见她往卖茶的店看了一眼,便道:“我那边还有许多茶叶,横竖也喝不完,明日我备一些便是。你只管准备女眷的礼便罢。”

陈苗苗一想这也不错,便把三叔的礼抛到脑后,只管陈老太太和三婶的。赵玲珑的话,送朵绢花就行。至于秦语明,对不起她一个定亲的人,对外男需要避嫌,

次日只有陈苗苗、陈岩以及江楚去了陈三老爷家。这回再登陈家门,就发现全家人的态度大变样了。她默不作声地观察了一会儿,确定是因为江楚的缘故。想来他们不知从何处得知了江楚的身份。瞧见秦语明那一脸有些不服又不得不笑对的模样,她反倒是平静下来,冷眼看着这些人表演。

出去的时候,陈岩叹了口气。陈苗苗知道他心里不痛快,便将他带去了自己现在居住的那边,说是要给他看样好东西。而江楚作为车夫,自然也去了。

陈苗苗虽然住的厢房,但这厢房也有三间。两人就在正中的会客室坐下。陈苗苗进了里间,拿出了一叠信封,放到陈岩面前:“这都是我看父亲藏书的时候,看到书里夹着的信。平日里我常常拿来看着玩,这回出来,我也带上了。上回你不是问青山亭吗,这里头就有写到。”

江楚没想到陈苗苗是让陈岩看信,便想寻个借口起身。陈苗苗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笑着看向他:“都是些家常书信,写了些趣事罢了,你想看的话一并瞧瞧。”

江楚本想推辞,对上陈苗苗的双瞳,他便明白过来她是想要帮帮他,便也不再推辞,拿起一封信。

诚如陈苗苗所言,这些写的都是些生活趣事,或是追忆往昔。陈岩拿着信在回味,江楚一一看完,果如陈苗苗所言,都是些家常书信,确实没有什么看上去比较像是线索。

许久,陈岩才放下那封写了青山亭的书信。抬头看向陈苗苗:“姐,我都快想不起那亭子的模样了。你能画给我瞧瞧吗?”

陈苗苗倒是还记得那亭子,毕竟她躲开原著剧情那天,就是在那个亭子里烧烤。她点点头,江楚已经先她一步磨起了墨。陈苗苗提起笔,略一沉吟,蘸墨先画了亭脚。

寥寥几笔就勾勒出了亭脚,她蘸了墨继续画亭檐,刚画了一个角,忽然觉得画的东西有些眼熟,好似在哪里见过。在哪里呢?陈苗苗拿着笔,脑海里飞速地转着。

陈岩兴致勃勃地期待着,突然瞧见陈苗苗不动了,轻轻唤了她两声,还是没反应。于是他随手拿起旁边的一本书,在她的面前晃了晃,提高声音道:“姐姐,你怎么了?是想不起了吗?没事,到时候我考完了,总要回去祭祖的。”

陈苗苗骤然听见叫自己,蓦地回过神来,瞧见陈岩的动作时,忽然脑海里面快速闪过一个画面,立刻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放下了笔:“我想起来了!你们等我一下!”

陈岩一头雾水地看着跑回房的陈苗苗:姐姐想起来不是应该给继续画吗,为什么跑了还让他们等呢?

在哪里?在哪里?陈苗苗翻找着自己带来的东西。她应该是带来了的,不,她一定是带来了的。是在书里吗?好像跟书有关。对了!她想到了!她直奔衣柜,打开之后,直接翻到了最底下。找到了!

陈岩正在和江楚大眼瞪小眼,就见陈苗苗三步并作两步跑出来,手中举着一个蓝色的东西。待到她跑到石桌前,将那个东西往他们面前一拍:“就在这里面。”

江楚低头,只见这是一个精美的荷包,荷包上绣着一丛翠绿的竹子,正暗含着她的名字。他抬起头来,正对上了陈岩迟疑的模样。他站起身,将她拉着坐下,又拿起旁边炉子上温着的铜壶,将她的茶杯添满:“先喝口水润润嗓子,再慢慢说。”

陈苗苗依言喝了一口水,气儿顺了之后,她才打开那个荷包:“我曾经在父亲书柜顶部角落的那本书里,翻到了一张画。画是折叠着放在里头的,我打开来看,当时没想到是什么,正好有事出去,不知道放哪,就随手塞到了荷包里。现在想起来,好像就是画的青山亭。”

书柜顶部角落书里折叠起来夹着?江楚眸子微眯,却没有凑上去。毕竟那是他们父亲的私物。

陈岩接了过来,却没有独自拆开,而是看向江楚:“江夫子,不若一道看吧,兴许有些什么线索。”

陈苗苗本想寻个理由或者等会儿再给江楚看,不期然听见陈岩这话,愣了一下:“容与,你……”

“姐。”陈岩满眼坚决地看向她,“上回在船上,我听见了你们的话,我都知道了。父亲的事情,我也想尽一份心。”

她本想等结果出了再告诉他,没想到他早发现了。这个弟弟,长大了啊。陈苗苗轻抚他的头:“好,多一个人,多一条思路,兴许很快就能寻到线索。“

姐弟两人说开,陈岩这才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那幅画。诚如陈苗苗所说,这是一幅小画。纸只有中间有画。正中用墨笔细细描了一座亭子,旁边是花丛。可是那亭子却只有上半的亭檐部分,下面的亭脚却没有。不光如此,旁边的花丛也是只有花朵部分。难道是画不全?可是纸是全的啊。

“这个构图……”陈岩沉吟着,“总觉得似乎在什么地方见到过。”

江楚也在思索,手指顺着画了一画,似乎想要寻找这画里不合理之处,却感觉,就是一幅普通的画而已。到底,有什么玄机呢?

就在三人绞尽脑汁时,只听见外头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我就说容与定已经回来了,你非说不信。怎么样?我还是神机妙算吧。”

另一个熟悉的声音道:“一顿烤鸭就一顿烤鸭。考完之后,马上兑现!”

三人抬头,只见赵时休和郑立询谈笑着走过来。见郑立询认输了,赵时休嘿嘿一笑,习惯性地从脖颈处拿出了扇子,刷的甩开,扇了一下就跳了起来:“哎哟哎哟,可太冷了!”

“对了!扇子!”陈岩忽然叫了出来,“这不是画,兴许是扇面!”

陈苗苗和江楚连忙凑上去看。那张纸只有中间大概三分之一的地方画着画,画是横着的长方形。虽然不是弧形,但看花的形状,明显是做了变形的。莫非,这真的是扇面不成?

听见说扇子,爱扇之人赵时休忙上前去:“怎么,你们得到一把新扇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