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宝英被苗苗噎得嗓子眼生疼,像是有个棒槌在捅着她胸口。
她怎么可能承认昨天下药的事情和自己有关,那样不就不打自招了吗?
就算那事她和苗苗两人心知肚明,但也绝不能暴露在人前,不然别人怎么看她?
借着过生日把同事骗到家里,然后给人家下催情药害人,是个正常人都干不出这种事啊。
这要是传出去,那她的名声就臭了。
以后谁还敢和她交朋友,哪家用人单位会录取她,甚至连她找对象都会受到影响。
赵宝英虽然气糊涂了,但也没到失去理智的地步,呼哧呼哧喘着粗气,死死盯着苗苗不说话,恨不得在她身上烧出个窟窿来。
苗苗好整以暇地看着赵宝英,她不是爱装糊涂吗,那她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看谁能装得过谁。
赵宝英平时在科室的人缘就不好,现在更是墙倒众人推,旁边和苗苗交好的同事自然是向着苗苗说话的。
“赵宝英,你自己犯错误被医院开除,不好好反思自己的错误,反而还要怪别人报复你。”
“对呀,你倒是说说,你到底做了什么对不起苗苗的事,她要报复你。”
还有人小声嘀咕着:“自己内心阴暗就觉得别人也阴暗,有本事把话说清楚,大家给你来评评理。”
赵宝英有苦难言,眼睛里憋着屈辱的泪水,最后一跺脚,转身哭着跑了。
“瞧她那委屈的样子,就好像咱们欺负了她似的。”
一个胖乎乎的短发姑娘冲着赵宝英的背影喊了一句。
剩下两人也是义愤填膺地模样,短发姑娘坐在苗苗身边,有些八卦地问:“苗苗,刚才赵宝英说的那话是什么意思,昨天赵宝英过生日,不是还请你去她家吃饭了吗?”
赵宝英是个极度爱慕虚荣的人,可能是觉得过生日请客特别有面子。所以在科室里四处宣扬,高调的不行。
苗苗并不打算替赵宝英做的事遮掩,于是把昨天发生的事详细地说了一遍。
同事们惊呆了,她们原先以为赵宝英只是个趋炎附势的势利小人。
现在看来,分明是一头伺机而动的狼,躲在暗处趁人不备就狠狠地咬上一口。
这种人幸好被开除了,不然大家和她一块工作,哪天被她算计了都不知道。
赵宝英不清楚朝夕相处的同事对她的痛骂鄙视,可她却清楚自己这次真的是完了。
她妈为了让她来医院上班,不知托了多少关系,钱也花出去不少。
就指望着她能好好工作,将来转正,凭着这份好工作找个条件优异的对象。
现在好了,工作丢了,她都不知道回去后怎么向父母解释,不用想也知道迎接她的即将是一场疯狂的狂风暴雨。
赵宝英失魂落魄地走出了医院大门,手里拎着个袋子,里面装的是她为数不多的个人物品。
因为怕挨骂,所以她也不敢回家,找了个台阶坐下,看着人来人往忙碌的行人发呆。
此时赵宝英的心情是又悔又恨,不知不觉中就泪流满面,偷鸡不成蚀把米,说的就是她吧。
无视来往行人注视的目光,赵宝英默默地哭了一会儿,她不能就这么轻易被打趴下的,失去的东西必须要讨回来。
赵宝英胡乱抹了一把眼泪,蹬上了开往陈雅婷家方向的公交车。
——
陈家客厅里,苏微和李国兴拘束地坐在沙发上,李大龙则是屁股上长了针一般地坐不住,频频转头看向陈雅婷的房门。
李大龙看得都快望眼欲穿了,陈雅婷也并没有出来。
他有些垂头丧气的低下头,不过很快又振作起来。
反正陈雅婷马上就要成为他媳妇了,以后两个人有大把的时间相处,日子久了,女神肯定能看到他的好。
李大龙这边美滋滋地畅想着未来,另一边的谈话却不怎么愉快。
陈冲叼着烟瞄了一眼对面的苏微和李国兴,有些嘲笑地轻嗤一声。
要不是为了他的大宝,他真看不上这样的亲家,一副没见过大世面的样子。
不过两家成了儿女亲家,也算是和苏彦家攀上了点关系,倒也不是全无用处。
陈冲清了下嗓子,带着上位者的高傲:“怎么样?考虑好了吗?”
苏微和李国兴无奈地对视了一眼,李国兴叹了口气,把脸扭到了一边。
苏微只好说:“彩礼太高了,我们家出不起这么高的彩礼,而且,你们打算给我女儿什么彩礼?”
她们从坐下就一直听陈冲和王淑芬在夸自己的女儿如何优秀,倒是不怎么说儿子,八成是儿子拿不出手。
谈到彩礼的时候,王淑芬更是狮子大开口的张口就要五千块彩礼,电视机、电冰箱、洗衣机都得备齐。
苏微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王淑芬以为她闺女是金子做的啊,一个破鞋也有脸要这么多彩礼。
要不是自己怕儿子蹲大牢,就这种娇生惯养的姑娘倒贴她钱,她都不稀罕!
王淑芬有些不高兴:“你们家儿子没一样拿得出手的地方,我女儿下嫁到你们家,要五千彩礼怎么了,没有你就去借啊!”
苏彦是她亲哥,人家拔根汗毛都比她的腰粗,有这样优质的资源不懂得利用,真是蠢的可以。
王淑芬打量着苏微一身寒酸的穿着,脸上带出来的神色更加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