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操,你这放到前两年可是流氓罪啊我操,疯了吧你,借着发烧勾引小姑娘,啧啧啧,泊周啊,你可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田壮拇指摩挲着自己长着青茬的下巴,手里锄头胡乱拨弄着地上干土,草帽下黑亮的眼睛望着远处,“那你怎么想的?”
“我不知道。”许泊周裸着上身,一身肌肉看起来强壮又健康,小麦色的肌肤上布着些汗水,他更卖力,掰下长得粗壮的苞谷扔在地上。
“你他娘的搂着人家睡了一觉还说不知道,人家小姑娘要是告了家长,有你好果子吃,他娘的臭流氓。”忿忿不平地啐了一口,田壮利索地把地上苞米捡进竹条编制的大背篓。
“她不会告家长,”嘟囔了一句,毒辣的日光照在他几乎反光的后背,肩颈处有些细密的刺痛,许泊周心烦意乱,“算了,你就当我没问。”
“你不会,不想对人家负责吧?!”田壮蹦起来,“我他娘的怎么认识你这么个畜牲!”
“你别管了,我自己会解决。”
“你喜不喜欢人家啊?”
许泊周募地想到今早她近在咫尺的精致眉眼,心口猛然一跳,失神间秸秆上小刺扎进指腹,他更烦躁,“操!”
“你连这个都不知道就磨着人家跟你睡觉?!”
“啥叫跟我睡觉,就是在一张床上躺了一夜,你会不会说话?”许泊周恼羞成怒,掰了颗苞米砸他,“狗日的黑壮,你到底站哪头?”
“当然站你这头,”想到自己还得跟他借课本,田壮猛地站起来,“我有个主意……”
月上梢头,苏苓简单在屋里用大盆洗了个澡,许泊周下午背了好多苞米回来,东西刚放下人就走了,说是去找什么壮,不回来吃饭了。
看他那眼神躲闪沉默寡言的别扭模样,肯定是记得昨天的事。
今早苏苓睁眼的时候他就不在,回村的路上虽然同行,但这家伙离她恨不得八丈远,说话也是能少则少。
这可不行。
明天去村头小卖部买瓶酒回来。
连蒙带骗,总能把人搞到手。
村里人大都睡得早,七八点天黑时亮着灯的人家就已经很少,许泊周在一片漆黑中握着手中玻璃瓶大步走着,田壮的话在耳边响起。
“酒壮怂人胆,你喝点之后打电话跟人家问个清楚。”
他得把这事儿问清楚。
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村里小叔子娶寡嫂的事儿也不是没有,如果她真怕他以后是白眼狼,那他现在和她结婚也没什么。
结就结,他许泊周说过的事就一定会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