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苓孤零零躺在被窝里,攥着被子吃吃地低笑出声,想到他刚刚狼狈离开的仓皇模样,她就觉得好玩儿,动作又快又连贯,像是被人抓奸了似的。
依闻汀鹤的性格,这事儿不会不了了之。
毕竟对她又抱又亲的,啧啧。
……
寒风自微敞的领口中灌入,墨发随风扬起,耳尖冻得发红,却仍是抑制不住体内躁意。
怎会如此。
他,竟然,做了这等龌龊事。
罔顾人伦。
该死。
胯下硬物高高翘着,饶是心中羞愤至此,却仍是消不下那下作兽欲。
该死。
可心中却有另一道声音,未行夫妻之实,却已有肌肤之亲,你让她日后如何嫁人?
嫁人,脑海中浮现她同张期言笑晏晏的情形,长指紧握成拳,仅是想想,他便觉着像有巨石压在心口般憋闷。
四初在庄子里等了许久,蹲在院墙上眼见着山下灯火由明转暗,却仍是没见着主子人影。
主子这几日心情都不大好,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远远地,总算瞧见有道熟悉的清隽身影。
是主子!
利索跳下院墙,四初和守在庄子门口苦苦等待的老管家齐齐迎上去,却见着他们平日里就连书卷也摆得一丝不苟的闻大人竟衣冠不整,月白寝衣湿得正往下滴水,墨眸黯然,浑身散发着颓唐之意。
就连当年被圣上迁怒贬谪也不至于此。
男人唇色苍白,“四初,将戒鞭取来。”
……
天色未亮苏苓就被露秋喊起来,“小姐,快醒醒,今日有早课,再睡下去定是要迟了,那可是公子所授课业!”
迷糊中又传来敲门声,晃着她胳膊的露秋像是被叫了出去。
再回来时,带着一身寒气。
“小姐,小姐快醒醒!公子,圣上,圣上传旨召公子回京!”
厚被中伸出只白皙的手,苏苓艰难睁开眼,“你说什么?”
“公子要归京啦!”言语中喜悦难掩。
她昨夜没睡好,眼下绕着圈淡淡黛青,睡眼惺忪,“归京?”
“嗯!马车稍后启程,奴婢先去收拾着。”
待到苏苓穿戴整齐后,已有黛青马车等在院外,二初一身灰衣,坐在被晒得黝黑的车夫旁毫不起眼,有竹青身影负手立于院外,见她出来,大步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