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
温知予翻了个身,怕隔壁爸妈听见,就很小声:“现在我这音量,听得见吗?”
“听得见。你这打电话怎么那么胆小呢。”
“不是,我怕隔壁我爸听着。”
“嗯,知道了,温知予。”
“你怎么这么喜欢叫我全名。”
“那叫你什么。小名?”
“算了,还是全名吧。”温知予听着电话里他的声音,盯着天花板。
她说:“我爸妈在睡觉,打一会儿就挂了。我明天还好多事忙,有点烦。”
“烦什么呢。”
“工作。”
“工作怎么了,和我说说。”
顾谈隽处理事情经历更丰富,跟他说应该可以。但其实也不是啥大事,不济就走法律程序,可以就协商解决,这事他们占理。
温知予不太想这糟心事和他讲,怕耽误他心情。
“怕你知道了就牵挂着放不下了。”
“怎么着。”
“真没事,快好了。我问你,你去哪了?怎么有点眼熟。”
“理塘。”
“就是川藏线要经过的那儿?”
“是。”
“去那干嘛。”
“玩。”
顾谈隽手边捏着个小娃娃,这儿的孩子给他的,说是可以送给喜欢的人,就塑胶的那种,他没事做捏了两下。
听着电话里她的声音,温温软软,很熟悉。
“拍了很多照片,回去给你看。”
“好啊。你什么时候回?”
“过几天。”
“好。”
“你呢,还不睡,工作要处理不好了。”
温知予看到天花板上有条缝隙,说:“顾谈隽,问你一个问题。”
“说。”
“我第一次给你发消息时的那个下午,你在干什么?”
“问这个干什么。”
“想问。”
她第一次给他发消息的那个下午。
顾谈隽好好想了想。
第一次见面,他们明明没说话,第二次,他跟她说了寥寥无几的话,之后,她递名片,又要了他联系方式。
他想到了什么,低笑一声。
“笑什么?”
“我记起来了。那个凌晨我通过了好友,你发消息我没回是吧。”
“嗯。”
“那时候是不还挺忐忑的。”
她憋着说:“忘了。你回答就是。”
“在工作呢。”他说:“下边的人出了点失误,我那时候还蛮烦的。”
“烦?你也会说这个字吗。”
“不然呢。我跟神仙一样,无情无欲没一点自己情绪吗。”
“不是。”
温知予想象不出来。说:“你那时候还挺有礼貌的。”
“人际交往上是这样。”